陸定遠心裡頓時升起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哪怕他還沒看到人,但心裡卻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他們整個海軍陸戰隊,最無組織無紀律,最能惹事兒的就那麼一個。
陸定遠深吸一口氣,披上外套往外走,「好,我現在就跟你過去。」
陸定遠跟著那名年輕士兵快速趕往辦公大樓,剛一進奎老六的辦公室,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心裡甚至升起了一股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那道高挑又散發著混球氣息的身影,站在別的兵團領導的辦公室里,整個人垂著腦袋,但身上卻並沒有多少認錯的氣息。
她身邊站著的那個男青年,他也比較熟悉,正是跟她從小生活在一個大院裡,剛被送到東北兵團不久的髮小。
而奎老六的桌子上,此時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獵物,大到狍子,小到野雞、野兔,堆的像小山一樣高。
不用想也知道這倆人去幹什麼了。
葵老六對相識已久的陸定遠還算客氣。
畢竟這位可是翹楚中的翹楚,海軍陸戰隊的軍官,哪怕和他是同級,含金量也完全不一樣。
他站起身,對陸定遠點點頭,指著夏黎問道:「陸營長,這是你們南島的兵吧?」
今天中午還嘲笑他一頓的那個應該也是她。
陸定遠看了一眼夏黎,小姑娘垂著腦袋,一副我錯了的模樣,但他知道這傢伙並沒有真心實意的想改。
對葵老六微微點頭,語氣沉著的道:「對,是我們南島的兵。
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這就把人帶回去。」
說完涼颼颼的視線落在夏黎身上,到底沒在外人面前下她面子,冷颼颼的道:「走吧。」
把人都丟到兵團外了,這丫頭可真出息。
夏黎這會兒前所未有的聽話,腳尖一轉就往陸定遠的方向走去。
葵老六倒是也沒有想要為難南島兵團的意思,但他身為一個身經百戰帶刺頭的老兵,一看夏黎那表象就知道這小姑娘分明就是那種「我錯了,但我還敢」的典型。
當即開口道:「陸營長,咱們部隊裡有規定,晚上沒有特殊情況不能離開部隊。
我對我手下人的懲罰是,接下來一個月每天加練一個小時,外加三日內交上來五千字的檢討。
不知道陸營長想要怎麼處理?」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那言外之意十分明顯了,想讓夏黎也跟著李慶楠一起體罰。
陸定遠:
陸定遠也確實挺想體罰夏黎,可問題是他辦不到。
柳師長已經明確規定,不能對夏黎這種研究人員進行體罰,他就不可能再讓夏黎加練。
體罰這條路早就已經封死了。
稍微想了想,陸定遠道:「夏黎剛進部隊不久,對部隊的一些訓練還並不算熟悉。
體能性訓練的加練就算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夏黎,冷著一張臉嚴肅道:「夏黎,三天後將七千字的檢討書交給我。」
夏黎:???
哦,這就是你的不體罰?不搞武的,搞文的了唄?
夏黎看著陸定遠那帶有威脅性的視線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在別的兵團領導面前給他留了點面子,沒立刻把他懟回去。
不是因為氣焰低了,而是因為檢討書真沒啥。
不就是檢討書嗎?怎麼說她以前上學那會兒也是為了做檢討,上網查過資料的人,寫起來毫不費力氣。
夏黎就這麼被帶走了。
剛一走出辦公大樓,陸定遠就帶著他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路定遠停下腳步,轉身臉色黑沉的垂頭看向夏黎。
哪怕他平時再冷靜,現在也忍不住了。
「你可真出息,在南島不守紀律也就算了,你跑到人家東北兵團也一樣不守紀律!
大半夜的偷偷跑出去打獵,你腦子裡面到底想些什麼?
我是短了你的吃的,還是短了你的喝了?哪頓飯沒給你肉?
怎麼就能讓你干出來大半夜翻牆出去打獵這種有很大幾率被抓的混賬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