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沙沙沙~」
「擱愣擱愣~」
夏黎順著衣櫃打開的那條縫,就跟一個偷情差點被原配抓,躲在柜子里時刻警惕柜子外面狀況,順著那條小縫,悄悄監視外面情況,準備暴起隨時逃走的小三兒一樣,暗暗往外看,全程都狗狗祟祟。
那行為舉止要多輕有多輕,恨不得呼吸都微不可聞。
發出聲音的地方,是緊貼著牆的一根粗大的水管。
那水管此時應該是空的。
因為夏黎眼睜睜的看著,水管和天花板交界處的地方,被人用小鋸子鑽出來一個圓孔。
水管都已經出現了孔洞,可卻並沒有往外流水。
沒一會兒功夫,隨著被鑽開的水管孔洞處,探出來一根魚竿。
這根魚竿越往前伸越長,直直的朝向白子成病床的方向。
夏黎眼睜睜的看著那根魚竿,就在這寂靜無聲,且除了床上躺著的白子成,和她這個柜子里窩著的人以外,空無一人的病房內,直接伸到白子成上方,正對著頭的地方。
夏黎心裡有點好奇,這到底是要搞什麼東西。
殺人遞進來一根魚竿,就感覺怪怪的。
這年頭可沒有什麼監控,更沒有什麼偷拍,外面控制魚竿的人,以那種角度把魚竿插進病房,肯定是沒辦法看到病房內部的實時狀況。
他們應該是早就已經踩好了點兒,知道白子成病床的位置,才將魚竿對準。
想了想,夏黎輕輕推開櫃門,輕手輕腳的從裡面出去,一路繞到白子成病床的另一邊。
等近距離看到魚竿時,夏黎才知道這這種刺殺手段,到底是在搞什麼貓膩。
這根魚竿離遠了看就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魚竿,最多只是魚線線比普通的線細了一些,其他的也沒什麼區別。
可是真的離近了去看,就能發現魚竿上部,縱向有個凹槽,就和在魚竿上挖出來一條通道一樣。
夏黎站在魚竿附近看時,正好看到魚竿的一端有一些不明液體,正在往魚竿纏著魚線這邊流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液體會隨著魚竿一路流到尖端,在順著魚線,直接淌到白子成臉上,甚至是口鼻當中。
但凡這東西是接觸性的劇毒,白子成當場就得玩完。
陸定遠已經被引出去,屋子裡沒人。
門外重新站崗的小戰士,也會因為並沒聽到屋子裡有人的腳步聲,無法發現有人正在對白子成下毒。
這人死了,都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夏黎就站在床邊,看著魚竿凹槽里的液體朝著白子成的方向流淌。
如果按照這個角度,魚線淌下來的液體砸在白子成的人中上,多半不會流到白子成嘴裡,80%應該流到白子成的鼻孔里。
那這人被不被毒死先不說,在昏迷無法醒來的情況下,被嗆死的幾率占了大多半。
夏黎彎腰,雙手放到病床底下,輕而易舉地將病床微微平舉向上抬起。
就這麼直挺挺的拿著床,往後退了兩步,又把床放到了地上。
一張床,外加一個白子成的重量,對她而言有些輕。
就像普通人舉起兩三百斤的重物,想要落地無聲很困難,但手裡拿一塊橡皮,想要在不發出聲響的情況下放在桌子上,還是很容易做到的一樣。
此時夏黎整個挪床動作都十分安靜,以至於趴在外牆水管上,正在給白子成下毒的人,根本沒想過會有人挪床這個選項。
他將一整瓶不知名致命毒藥都倒完,覺得就算是頭牛,估計這人也得完蛋,這才悄悄往回抽魚竿。
心裡吐槽米國那邊就能找事兒,送來一個特務,沒兩天還要自己親手去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