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人,你褻瀆神靈!!!」
仿佛自身受到極大屈辱的塞爾休頓,漲紅了臉,越出狼藉的花壇,朝背對他的背影衝去,還沒近前,『咵』的聲響,夏亦左肩蔓延出一隻晶瑩的紅色手臂,拍開對方探來的手,猶如提小孩般,捏住塞爾休頓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離了地面。
「褻瀆?不,等會兒我還要殺了她,你們不是喜歡征服其他位面嗎?我的家鄉有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入侵別人的家,就要接受反被入侵的準備。」
夏亦轉過臉來,看著手中的塞爾休頓:「你說對嗎?」隨手一揮,將他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翻滾幾圈。
抵在殿門上停下的塞爾休頓,捂著脖子掙扎著爬起,而主殿外面四周,這座神殿的神侍握著兵器衝來,夏亦伸手一抓,金箍棒翻飛落下,棍身呯的砸在地上,裂出蛛網紋的瞬間,紅石顆粒沿著他腳下蔓延而出。
分流大殿外的石階前,就在塞爾休頓的視線里,不可思議的看著凝聚出的一道道身影拔地而起。
上百道身影一字排開,複製體垂首沉默,齊齊伸出手,天空懸浮的一件件兵器,唰的飛下,捏在手中的一瞬,夏亦聲音平淡響起。
「殺了他們!」
霎時,一排黑影齊動。
四周圍過來的神殿侍衛,大抵明白一場惡戰難免,看著一模一樣的身形和臉孔,發出怒吼迎了上去,一部分人奔跑中與對方拉近,有歇斯底里的吶喊響起。
頃刻,距離縮短為零。
兩方轟然衝撞在一起,交織橫插而過的一瞬間,各自手中的兵器碰撞、血肉撕裂的聲音拔高到了最為激烈的程度。
衝進複製體當中最先一批神殿侍衛直接被各種兵器掀翻、劈死在地上,一名侍衛躲開側方極快刺來的一劍,空氣里陡然爆發劇烈的呼嘯,抬頭望去,一道黑色西裝的複製體踩過同伴的肩頭,高高躍起,一柄大斧劈斬而下。
腦袋噗的裂開,白花花的粘稠飛濺,落下的複製體腳下一踩,沉默的朝下一個敵人衝去。
交鋒的片刻,二十多名神殿侍衛倒下,血腥氣瀰漫,後方緊跟衝來的神侍嚇得愣了一下,多少年來,他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外面的人無一不是恭謹的態度,就算是北方之國的皇帝來到這裡,遇到他們都會稍微低下頭,顯得禮貌謙和。
然而,還有更多的人在下一刻死去。
塞爾休頓眼眶泛紅,視線里一個年輕的神殿侍衛被黑色的人影抓住了面門,一掀,按到了地上,揮刀斬去脖子,他呲牙欲裂,發出一聲怒吼,卻是無力的在地上蹬著腿想要站起來,隨後又跌坐回去,眼睜睜的看著那邊神靈虔誠的信徒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被屠殺,變成破碎的屍首。
整個人也變得有些恍惚,雙唇微抖:「偉大的格拉什,請寬恕我們的無能!」
喃喃的聲音里,余光中人形的陰影蓋了過來,塞爾休頓偏過臉,頭皮頓時一緊,然後傳來劇烈的疼痛。
一隻紅石組成的手揪住他頭髮,被夏亦拖行在地上,隨意一拋,扔到了神像面前。
「該你了。」夏亦掏出一張絹帕,擦了擦唐橫刀。
「做為奉神者,我需要你幫個小忙,上去跟格拉什說一聲,有個仇人要來找她,趕緊下來。」
收回手帕,揣回上衣兜里時,塞爾休頓努力抬起一點視線,一抹冷芒映入眸底。
「神靈不會放過你…..」
刀鋒怒斬而下。
噗——
怒瞪眼眶的人頭嘭的落地,翻滾出去,鮮血瞬間濺在了神像身上,淋出一道弧線,緩緩流淌下來。
『咵…..』
輕微的碎裂聲亦如夏亦記憶中的那樣,在神像頭部呈出裂紋蔓延而下,然後,轟的炸開,那道空靈的聲音往昔般在天空迴蕩。
「凡人,你成功激怒了一位神靈。」
夏亦走出大殿,周圍的殺戮基本已經停止,僥倖還活著的神殿侍衛縮攏在某個角落負隅頑抗,但此時也都如夏亦抬起了頭,望去的頭頂上方,逐漸黑下來的天空,一抹光亮從雲層之間緩緩下墜。
「哼….」
清冷的哼聲,夏亦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