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岱救出。
在馬安的眼裡,馬岱便是自己的兒子,為了馬岱天王老子也不認,莫要說是馬超。
希聿聿~
隨著一聲馬嘶聲,馬背上的馬安一拉韁繩,那馬兩隻前蹄昂然而起,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夕陽如血,照耀在那馬安的髮絲之上,熠熠生輝。
馬安一把摘下面罩,望著遠處的太行山余脈的山影,微微吁了一口氣道:「總算到了張掖邊境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下,明日再往南去。」
這時,懷裡的馬岱終於又醒了,面色如同金紙一般,毫無血色,虛弱的問道:「安叔……你要帶我去哪?」
馬安滿臉慈祥之色,低聲道:「當然是去見燕王,聽聞燕王的仙術能生死而肉白骨,只要見了燕王,公子的傷就能治好了。」
「燕王……」馬岱眼中的神色有點渙散,喃喃的說道,「我西涼馬氏叛亂,燕王會救我嗎?」
馬安滿臉自信的說道:「燕王素有仁德之名,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馬岱微微點了點頭,又艱難的說道:「可是我伯父和兄弟都死在燕王手中,我再讓燕王救我,豈不是……豈不是……」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潮紅,猛的咳嗽起來,又哇的吐出小口鮮血,驚得馬安神色大變,緊緊的抱住他道:「公子,你務必要挺住啊,此地離姑臧城只有兩百餘里,再堅持兩天便能到了。」
馬岱嘴角噙著血絲,虛弱的苦笑道:「兩天,恐怕我堅持不了今夜了。」
話音未落,突然聽得一聲慘烈的嘶鳴,兩人座下一晃,驚得馬安急忙抱著馬岱一躍而下,只見那八尺高的神駒居然口吐白沫,雙腿一軟,就此栽倒在地。
那馬身子抽搐了幾下,滿眼悲涼的望了一旁發呆的馬安一眼,然後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雙腿慢慢的伸直,再也動彈不了。
馬安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這匹八尺良駒因為比另外一匹馬要神駿,所以比那匹馬馱的時間更長一點,只是如今八尺馬都倒斃了,剩下那匹七尺五左右的駿馬還能獨自堅持兩天嗎?
這一刻,馬安差點忍不住痛苦得要發狂了,但是卻不敢當著馬岱流露出半點痛苦之色,只是緊緊的咬著牙關,望著那匹死馬一動不動。
馬岱慘然一笑,喃喃的說道:「一切都是天意,安叔不必如此痛苦,生死有命,這樣也好……」
嗷~
馬安終於忍不住了,仰天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一聲怒吼,聲音震得方圓一兩里地外都能聽到。
叩噠噠~
就在此時,一陣急劇的馬蹄聲飛奔而來,殘陽的餘暉中,數騎飛奔而來。
白跑銀甲,一人雙馬,而且都是八尺以上的良駒,手中的鋼刀在斜暉之中熠熠生輝。
「何人?」
來騎呼啦啦的圍了上來,長刀直指馬安和馬岱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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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城,燕王臨時府邸。
公孫白正與眾將商議出兵張掖之事,突然吳明急匆匆的奔了進來,在公孫白身旁悄聲說了幾句。
公孫白神情一凜,當即長身而起,對眾人道:「先到此為止,稍晚再議。」
說完,便在眾人的一片驚訝的目光中,隨著吳明匆匆的出了大堂,有親兵牽來馬匹,兩人飛身上馬,率著一乾親衛直奔府外而去。
兩人來到姑臧城的驛館之前,將馬匹扔給了親衛,疾步奔入了驛館。
「燕王駕到!」
隨著眾親衛如雷般的呼喝聲,正中的廂房門內奔出一人,對著公孫白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草民馬安,拜見燕王殿下,願燕王殿下福壽萬年!」
原來昨日馬安的那聲悲呼,歪打正著的驚動了公孫軍的斥侯,眾斥侯得知面前的就是馬岱,哪裡敢怠慢,當即貢獻出自己的八尺良駒,連夜護送馬岱到姑臧城,途中又找到了一輛馬車,使得馬岱得以相對平穩的運送往姑臧,終於經過一夜的奔襲,在上午到了姑臧城。
公孫白一把將他扶起,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公之高義,孤甚是敬仰!」
說完便疾步而入,看到了昏迷在臥床上的馬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