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木郎一馬當先,迎著斜陽向東狂奔,悠然回首,只見身後騎兵如潮,無數馬頭正在起伏攢動,無盡的鬃毛在風中狂野地飄揚,數萬隻鐵蹄在荒涼的大地上狂野踐踏,潮水般的鐵蹄聲中,更有滾滾煙塵扶搖直上九宵。
此情此景,阿古木郎心底的烈火便騰地燃燒了起來。
「嗷哈呀……」阿古木郎昂首向天,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的狂野咆哮,遂即以手中長刀斜刺蒼穹,鮮卑有此雄師,焉能不勝?公孫白小兒,準備受死吧!
一片如雪片般的雲朵映入他的眼帘,身旁已有將士高聲喊道:「白馬義從,前方發現白馬義從!」
阿古木郎抬眼望去,只見前面一隻約兩千多人的白馬騎兵已在一里之地外,如雲的旌旗之中,隱隱可看到一桿繡著「公孫」兩字的大旗,對面的敵軍雖少,卻似乎並無逃奔之意,反而在列陣準備迎敵。
不知死活的小賊,看起來也沒那麼狡猾啊,真是天助我也!
阿古木郎大喜,高聲喝道:「擊殺公孫白小兒,就在今日。今日之後,你們都將是草原上最勇敢的戰士!」
嗬!
背後眾鮮卑騎兵精神大振,紛紛催動胯下駿馬,提升馬速,跟隨阿古木郎疾馳而去。
眼看已奔到漢軍三百步外。
「吁……」阿古木郎輕輕喝住胯下坐騎,同時輕輕揚起右手。
霎時間,鮮卑騎兵陣中便響起了低沉的牛角號聲,伴隨著綿綿不息的牛角號聲,正洶湧向前的鮮卑騎兵便紛紛減緩馬速,最終完全停了下來。
呼啦啦!
背後的鮮卑騎兵開始整頓陣型。阿古木郎身後整齊的排列成密集的方陣,準備衝擊。
阿古木郎悠然回首,只見身後的鮮卑騎兵影影幢幢。猶如無際無邊的汪洋大海,霎那間。阿古木郎胸際便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豪情,當下揚起手中的長刀,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凜冽的鋒芒,剛要下壓,卻聽身邊有人在驚呼道:「那是什麼騎兵?」
只見遠處的白馬義從已經變成了黑馬義從,那一片耀眼的雪白已然不見,換上來的是黑黝黝的一片,只有如林的長刀在冬日的陽光之下閃耀出一片奪目的光芒。
就在鮮卑人詫異的同時。遠處的公孫白等人也正眺望著鮮卑人,那密密麻麻的鮮卑騎兵,將近白馬義從兵力的四倍,而除去輔兵,已是七倍之多。
公孫白身後的劉政已然露出疑惑不安的神色,低聲問道:「亭侯,敵軍之兵力數倍於我等,若是八千精騎齊齊衝撞而來,就算是重甲騎兵也抵擋不住啊。」
劉政的話不無道理,若是對方是步兵。不要說八千,就算是八萬,兩軍對沖之下步兵也只有被碾壓的份。問題是對方也是騎兵。八千健馬與一千多重甲騎兵對沖,對雙方都將
是堪稱暴擊的巨大傷害。無需攻殺,前排士兵一旦撞上,不死即殘,就算重甲鐵騎防禦力要強於輕騎,也終究扛不住接二連三的衝擊。
公孫白淡淡一笑道:「鮮卑賊兵,不過土雞瓦狗耳,何懼之有?」
這時身旁的趙雲突然驚嘆道:「烏雲踏雪,好馬!末將願取此馬獻於亭侯。」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鮮卑騎兵陣前,一名身材高大的鮮卑悍將。正端坐在一匹接近九尺的駿馬背上,那馬通體烏黑。只有腳上有一圈白毛,正是烏雲踏雪良駒。
公孫白望了望那通體黑得像木炭的駿馬,臉上立即露出嫌棄的神色,急聲道:「的確是駿馬,不過本侯並不衝鋒陷陣,還是留給子義將軍吧。」
那馬雖好,賣相卻差得遠啊,難不成我堂堂白馬王子要變成黑馬王子不成?那多不和諧。
身後的劉政等人只道是公孫白關心部將,紛紛露出欽佩的神色,只是他們若知道公孫白不願要這黑馬的真正原因,不知要做何感想。
對面的阿古木郎已然揚起長刀,高聲喝道:「管他什麼騎兵,我軍數倍於敵,直接踐踏之,殺!」
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長刀向前一壓,身後嚴陣以待的八千鮮卑騎兵便紛紛催動坐騎,嚎叫著迎向了前方嚴陣以待的漢軍騎兵,潮水般的馬蹄聲中,鮮卑騎兵很快匯聚成了一波洶湧的騎兵颶浪。
隨著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