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蕭援朝跟狼群的戰鬥,頃刻間變成狼群之間的戰鬥。借蕭援朝的手,一頭頭餓狼被同伴咬傷,繼而稱為同伴嘴巴里的食物。
到處都是鮮血,那濃稠的血腥味仿佛呈現出實質一般,狠狠的鑽進每一個人的鼻孔之中,最大成都刺激著兵人們的血性。少年兵人沒想到蕭援朝會用這種方式對抗狼群,甚至連教官都沒想到還有這種方法。他們表示驚訝,但更多的還是等待。
因為這種方法不可能殺死所有的狼,因為剩下的狼幾乎都已吃飽,不需要再以這種方式獲取食物。
十七頭狼短短的時間裡只剩下九頭,有八頭稱為同伴的口中餐。格鬥籠的地面簡直就像潑了一層鮮血,粘稠恐怖。除此之外,還有散落在地上碎裂的內臟和斷成幾截的腸子與糞便。
血腥味混合著臭味,形成怪異無比的味道,鑽進兵人們的鼻孔里,引起他們極度不適應的嘔吐感。少年兵人只是十二三歲的少年,他們還沒有見識過太多血腥,依舊缺乏承受能力。雖然鮮血對他們來說太正常不過,可這種情況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嘔!……」
一名少年兵人終於忍受不住如此強烈的怪異味道,直接嘔吐出來。
聽到嘔吐聲,教官猛地轉身,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槍對著少年兵人扣動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彈頭穿透少年兵人的腦袋。
「噗通!」
少年兵人重重趴倒在地上,瞪著雙眼一邊抽搐著繼續嘔吐,腦袋的槍口突突的向外流淌鮮血與腦漿的混合物。
「恥辱!」教官高聲道:「我們擁有最高貴的血統,我們從不畏懼死亡,從不畏懼鮮血。任何恥辱都是跟我們高貴的血統衝突的,血統不能丟,唯有失去榮耀的恥辱不可饒恕!」
「不可饒恕!」
「不可饒恕!」
「不可饒是!」
「……」
剩下的少年兵人面色肅然,立即發出狂熱的高吼聲。同伴的死亡對他們來說什麼都不是,根本不需要憐憫。因為這個同伴已經不是他們的同伴,他們代表隊是高貴血統所特有的榮耀,死去的人只是恥辱而已。對於恥辱者,不需要可憐,死亡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狼!
兵人像極了狼,如果等到飢餓的時候開始蠶食自己的同伴,那就真的跟狼一模一樣了。或許他們會這樣做,從前不會,現在看到狼群相互廝殺獲取食物之後,必然能學會。
槍聲沒有引起蕭援朝任何一絲絲的反應,他所有的精神狀態都在格鬥籠剩下的西伯利亞狼身上,而最為焦點的則是那個頭狼。
頭狼沒有吃一口同伴的屍體,只是蹲坐在那裡,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盯著蕭援朝。對它來說,不管這支隊伍是臨時湊起來的還是怎樣的,他是頭狼,他就是至高無上的。可藉助蕭援朝的手,它的威嚴遭到嚴重打擊,發號的命令都沒有任何一頭狼願意去遵守。
死掉的狼都是它的手下,而死掉的原因全部是相互殘殺。
所以它仇視蕭援朝,一直靜靜的蹲坐在那裡,仇恨無比的盯著前上方的獵物。
「嗷嗚!!!……」
頭狼猛地仰頭,發出悽厲無比的嗥叫聲。他在下達命令,用殘存的威嚴努力控制自己的隊伍。損失一半還剩一半,依舊可以把這個敵人幹掉。
聽到頭狼的嗥叫,其它八隻已經吃飽的西伯利亞狼晃晃身子,懶洋洋的向頭狼聚籠。似乎對於頭狼的命令有種想聽不想聽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殘存的一點威嚴,恐怕連搭理都不會搭理。
蕭援朝看在眼裡,甚至一直都再跟頭狼進行對視。他看得出來,這個頭狼絕對擁有莫大的智慧。可惜的是生不逢時,來到這裡忍受飢餓,無法約束餓瘋了的手下。等到手下都吃飽了,它再去發出命令的時候,威嚴性已經大打折扣。
硬著蕭援朝被寒冰包裹的赤紅色目光,頭狼兇狠的齜起牙齒。齜牙的那一刻,一雙三角眼遭到擁擠,呈現出令人心驚膽戰的狠意。
面對這份狠意,蕭援朝無動於衷,依舊用原本的目光盯著頭狼。可這種目光被頭狼捕捉到,變成了嚴重的挑釁。這個獵物在挑釁自己,不屑的挑釁。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