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基范!你!」就在不遠處,看見金基范一劍,就將前去傳達自己旨意的貼身內官斬殺當場,坐在馬車上的高句麗國王,頓時火冒三丈,抬手便要罵出口,卻被身邊的大臣死命攔下。
「大王萬萬不可啊。」
「大王此時我等性命,皆是繫於金基范之手,切不可意氣用事,大局為重。」
「大王,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身邊那群大臣,生怕自己受到牽連,急忙的攔住了要發火的國王。
以現如今的情況,若是惹惱了本就擁兵自重,不把高句麗國王和王室放在眼裡的金基范,那麼很有可能金基范會惱羞成怒的,將高句麗王室,連同這些大臣直接斬殺在這荒郊野外。
原來金基范出逃之時,帶著這些累贅的高句麗國王王室,妻妾嬪妃,還有王公大臣們,也就是為了日後能夠借他們的名義,東山再起。
但是,此刻高句麗的戰局已然到了如此的地步,那麼金基范也非常有可能直接殺掉高句麗國王取而代之,人在極度的困境之下,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高句麗國王眼見,身邊這麼多的王宮大臣,文臣武將,就這麼眼看的金基范斬殺了自己的近身內官,竟無一人敢言語半聲,身為臣子竟然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國王,被人脅迫侮辱,不僅不仗義執言,反而還壓制自己不讓自己發作,一時間也是心灰意冷,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高句麗國王,僅僅是一個被亂軍裹挾的無用之人罷了。
「...金將軍所言極是,如今我軍危難之際,若再有人敢假借本王的旨意,妄言行事,就是別有用心的叛國之人,本王定會不輕饒!」高句麗國王眼見事情已經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段話明面上是順著金基范的意思,說不許任何人再提休息的事情,但是在場有心之人誰人又聽不出來,這句話也是在警告金基范,我現在還是高句麗的國王,至於剩下的意思,懂的人自然都能聽的明白。
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一個手無寸鐵也沒有兵權的孤家寡人,除了放些狠話爭一些王者的面子,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哼。」金基范眼見鬧劇結束,也沒有作聲,手中韁繩一提,調轉馬頭就奔著隊伍前面跑去,甚至都沒有對恨得咬牙切齒的高句麗國王行禮。
現在的情況,也確實不容的金基范多想了,畢竟丸都山城外城牆被破的時候,金基范就帶著自己僅剩的幾千精銳白毛兵,緊急的收攏了包括國王和嬪妃在內的王宮大臣,緊急的從丸都山城的北門倉皇出逃。
根據金基范所熟悉的雲州軍的戰鬥力,現如今的丸都山城估計早就已經被高長恭的雲州軍全面攻占了。
並且,攻進城內的雲州軍,也將很快的發現,丸都山城之內哪裡也找不到身為主將的金基范和朴慶陽,也找不到高句麗的國王,所以現在,負責追殺他們的雲州兵應該已經順著丸都山城的北門殺來了。
金基范深知,自己的這支殘兵敗將,再也經歷不住哪怕一點點的碰撞了,更何況,金基范還帶著一堆累贅,這群王公大臣簡直的派不上一點作用,趕一點點路就哭天搶地的喊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氣的金基范都想現在就命令手下的兵丁,將這群拖後腿的累贅,統統都斬殺在當場。
就在金基范一臉愁容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聽得耳邊一陣嘈雜的聲音。
「啊!是白馬!!!是雲州的白馬騎兵!!」有眼尖的士卒,已經透過遠處的塵煙看到了那陣嘈雜聲音的來源。
竟然是那隻被高句麗全境軍民,稱為白色噩夢的,雲州白馬義從!
那嘈雜的馬蹄聲,此刻仿佛隔空踩在每一個高句麗將士們的心尖上,遠處的那一抹跳動的白色閃電,此刻在高句麗將士們的眼中,仿佛的白色的死神,在宣告著他們的死亡終焉,此刻即將到來。
「快!快撤!」金基范眼見向自己殺來的,竟然是那天殺的白馬義從,急忙振臂高呼麾下軍隊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