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都,自從曹cao將戰略重心向南方轉移後,百官和漢帝又重新返回了許都,鄴都便明顯冷落了很多,首先是兵力防禦由五萬人減少為兩萬人,大量錢糧物資也從鄴都轉去許都,鄴都城外的幾百座大倉庫已有七成以上變成了空倉。
其次隨著權貴及官員家眷的南遷,鄴都的商業也受到了很大影響,原本繁華的商業也一落千丈,變得十分冷清,店鋪倒閉,商人們也紛紛遷離鄴都。
在這個背景之下,鄴都已不再有往ri的繁盛和嚴密的防禦,各種治安問題也ri漸突出,小偷夜盜橫行,大規模幫派衝突也時有發生,到了晚上,大街小巷都冷冷清清,沒有人敢上街,整個城池被一種莫名的恐懼所籠罩。
這天下午,鄴都城外,一支由百餘匹騾驢組成的商隊正緩緩向城門而來,一共有二十餘名夥計,個個身體強壯,為首的東主三十餘歲,歲月的滄桑已給他臉上留下太多的印記,就仿佛走南闖北的賣藝人,但又有一種難掩的書卷之氣,他總是眯著眼,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此人便是劉璟幕僚從事,江夏軍情報主管李孚,這是他繼去年從鄴都救出賈詡家小後,又一次來到了這座北方都城,而這一次,他肩負著更為重要的任務。
「東主,會不會比去年還要查得嚴?」一名手下擔憂地問道。
他們這次北上帶了大量黃金,一路上已經殲滅了兩伙蟊賊,但軍隊不同蟊賊,一旦被軍隊查到,後果不堪設想,李孚望著兩里外的城池淡淡一笑道:「不用擔心,等一等消息。」
這時,一名前去探聽情況的夥計飛奔而至,對李孚低聲道:「盤查得非常嚴格,有人給士兵塞錢都被打翻在地,據說有大人物要來。」
李孚眉頭一皺,這有點不好辦了,不過還是難不倒他,大不了他就在城外先租一幢民宅,正思慮時,身旁民眾忽然發一聲喊,紛紛向官道兩邊的野地里跑去。
李孚回頭,只見遠處黃塵滾滾,似乎有一支隊伍正從這邊而來,他連忙命左右把騾隊牽下官道,不多時,隊伍走近,是一支千餘騎兵組成的隊伍,護衛著數輛馬車,旗幟招展,轔轔而行。
旁邊民眾紛紛議論,『這是留守巡視回來了!』
李孚立刻明白過來,這就是鄴都留守曹丕的車隊,難怪城門盤查得這麼嚴密,李孚久歷世事,他知道城門守軍雖然貪婪是本xing,但在大人物到來時,還是會裝模作樣的嚴格兩天,看來他們來得不巧,正好遇到曹丕回來。
「我們先去城外租一棟宅子吧!」
李孚吩咐手下調轉騾隊,走上另一條小道,在前面數里外有一片村落,在那邊可以租到民宅......
直到黃昏時分,騾隊終於應付完了城門的嚴格檢查,進了城內,隊伍很快來到了上次的『王記』旅舍,就是李孚的摯友芝麻眼所開,去年李孚帶領劉敏前來鄴都,便是在這裡下榻。
一進院子,夥計迎了上來,他立刻認出了李孚,驚喜地大叫一聲,飛奔進去稟報,「東主,去年那個闊爺又來了!」
難怪他激動,去年他傳遞消息,李孚很大方地賞了他五兩黃金,使他發了一筆小財,至今念念不忘。
片刻,東主芝麻眼迎了出來,『哈!』一聲大叫,激動得上前抱住了李孚,「老兄弟,你又來了!」他眼睛充滿了發財的渴望。
鄴都各行的生意都十分慘澹,他也快撐不下去,李孚的到來,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
「老郭,別這樣!你太胖了,我實在扛不住。」
李孚奮力拉開芝麻眼郭頌,上下打量他一下,笑道:「比去年至少又胖了三十斤。」
「哪裡胖了,那是浮腫好不好,我飯都吃不上了,就盼著你來呢!」
郭頌歡喜得眉開眼笑,又看了看李孚身後,「劉小哥怎麼沒來?」
「他這次沒來,老郭,我找你有事。」
「我知道!我知道!去裡屋再談。」
郭頌隨即叮囑夥計牽騾馬去後院,反覆又叮囑幾遍,要餵好料,顯然,他已經把這些騾馬視為自己的財產了。
郭頌拉著李孚向後院走去,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地訴苦,他忽然想到什麼,又曖昧地笑道:「鄴都百花樓的名ji價格只有去年的一半了,要不要今晚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