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到了半夜,劉正睡了一覺,他不太放心,便走到洞門口和任平並肩坐下,拉過他的一半毯子給自己也蓋上,笑道:「你睡會兒吧!我來接班。」
任平搖搖頭,「我還不困。」
劉正笑了笑,「看樣子,你們比我想像的還要得力,完全沒有被落下。」
「我們這群人都是貧苦出身,經歷了很多磨練,象我從小跟隨父親上山採藥,什麼樣的懸崖峭壁都爬過,這點行軍對我不算什麼?」
說到這,任平又很好奇地問道:「劉校尉是哪裡人,以前是做什麼的?」
劉正有些感嘆道:「我是一個孤兒,從小流浪,八歲時加入黃巾軍,一直跟隨廖老大混,連個名字都沒有,大家叫我猴五,那年搶劫集市遇到了主公,被他抓了,後來跟著廖老大投靠了他,州牧給我起名劉正,希望我能成為一個正直的人,他就是我的大哥,我的再生父母,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娶了妻,當了爹,還積功升為校尉,每次想到這些,老子鼻子就一陣發酸。」
任平默默點頭,他又低聲道:「校尉覺得州牧能奪天下嗎?」
「當然能!」
劉正很嚴肅地看了他一眼,「我們所有弟兄都認為他是真命天子,是大漢王朝的振興者,跟隨他打天下,我們才會有前途,才有榮華富貴,以後你也要稱他為主公。」
「卑職記住了。」
這時一名士兵快步走進山洞,低聲向任平和劉正稟報道:「啟稟軍侯和校尉,我們發現了情況。」
劉正連忙坐直身子問道:「發現了什麼情況?」
「我們發現一支送糧隊,大概有四百多輛鹿車,還有百餘士兵護送,距離我們約有三里路。」
旁邊任平藉口道:「現在是一更時分,他們還在趕路,估計也是想進山洞休息。」
劉正冷笑一聲,「那就讓他們進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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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狹窄崎嶇的山道上,一支由四百輛鹿車組成的車隊正浩浩蕩蕩向東行駛,所謂鹿車就是人力獨輪車,是夷陵道上最常見的一種人力車,一車可運兩石多糧食,這次共運送一千石糧食,由一百餘名士兵押送。
他們是奉命運送糧草前往秭歸縣,這並不是孤立的一支隊伍,這也是整個劉備命令中的一環,劉備下令將防禦從巫城縣推移到秭歸縣,那麼糧食也必須要及時運送,否則無法支撐秭歸縣的劉備軍隊。
隊伍很長,延綿約五六里,不多時,牛車開始陸續抵達老君洞前,士兵們都疲憊之極,命令鹿車原地休息,明天一早出發,他們自己卻紛紛向山洞內跑去。
車夫們低聲咒罵,但也無可奈何,這些車夫都是從秭歸縣和巫城強征的民夫,地位低下,輪不到他們跑去洞裡休息,眾車夫將鹿車緊靠山壁,自己則靠在車輪上喝水吃乾糧,三人一團,五人一堆,聚在一起聊天,渡過漫漫長夜。
三更時分時,很多車夫都昏昏睡去了,這時,東面的山道上忽然出現大群黑影,他們動作迅速,封鎖了老君洞,數百名士兵沖了進去。
其餘士兵則奔向睡夢中的車夫,幾名車夫從睡夢猛然驚醒,卻發現一把雪亮的軍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車夫們紛紛嚇得魂飛魄散。
山洞中的慘叫聲不斷傳來,但一刻鐘後,老君洞中又變得死一般安靜,鷹擊軍下手極狠,除了留下兩名活口,其餘士兵全部屠殺,他們剝下士兵衣甲,將屍體拋入長江,又將糧食全部拋入江中,這才命所有鹿車掉頭,重新返回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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秭歸縣對岸,劉備的一萬兩千軍也在一片平坦之地紮下了大營,雖然他渡江時遭遇荊州軍的強力阻擊而失敗,但畢竟秭歸縣還在他的手中,他當然不會輕易撤走。
而且巫山的援軍趕到秭歸,憑藉秭歸縣的高大堅固,以及利守不利攻的地勢,再加上數千人防守,就算荊州軍隊再多,也很難攻下。
不過劉備也有一個很大的擔憂,那就是秭歸縣的糧食問題,自從多年前劉表攻占宜都和建業兩郡後,巴蜀和荊州的關係交惡,劉璋一度下令停止荊蜀貿易,雖然後來關係略有緩和,但生鐵、糧食等戰略物資還是不准運出巴蜀。
這樣一來,便使得各縣幾乎都沒有存糧,除了為謀取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