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漢軍進攻豫章郡,驅逐交州勢力的同一時刻,曹操率領三萬大軍抵達了合肥,至此,合肥的曹軍兵力已達八萬之眾,劍鋒直指江東。
鎮江雙闕,這是濡須口北岸兩座觀賞長江風景的高樓,樓高五丈,站在闕台上可以極目長江的波瀾壯闊,雙闕是在前年合肥之戰後修建,曹操特地雙闕命名為文遠雙闕,以表彰張遼大敗江東軍的功績,但張遼不敢接受,又悄然將雙闕改名為鎮江雙闕。
此時在雙闕高台之上,曹操正負手而立,注視著眼前波光浩淼的大江,心中思緒萬千,曹操是在接到孫賁的秘密求助信後,毅然決定趕赴合肥,他已經意識到江東即將大亂,這將是他統一江東的機會。
雖然曹操已經和劉璟簽署了停戰協議,但並不意味著曹軍就完全刀槍入庫,放馬南山,曹軍還要訓練,還要尋找機會進行戰爭錘鍊,而且今年中原和河北糧食大豐收,糧食充足,國力得以一定的恢復,這便給了曹操極大的信心,即使不再和漢軍作戰,但他們依然可以和江東軍作戰,可以和北方遊牧民族作戰。
對曹操而言,江東的戰略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拿下江東,他便獲得了水軍之利,可以和荊州水軍抗衡,也就扭轉了曹軍最大的不足,不過曹操心裡也清楚,要想滅掉江東,並不是那麼容易之事。
此時已是深秋時節,江風強勁,寒意滲人,闕台四角的軍旗在風吹下啪啪作響,跟隨父親南下的次子曹彰上前勸道:「父親,江風寒冷,還是回營吧!」
之所以這次由曹彰跟隨曹軍南下,是因為曹彰的岳父正是孫賁,曹操希望兒子參與對孫賁施加影響力,曹操負手笑了笑道:「大江之上令人胸襟開闊,所有的煩憂都忘記了,諸君可有此感?」
回應聲寥寥,只有幾名大將的聲音,曹操心中微微詫異,回頭向眾謀士望去,只見以程昱為首的十幾名謀士都凍得渾身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顯然是不勝江風寒冷,曹操頓時歉然道:「江風寒冷,大家都下去吧!」
眾人如釋重負,紛紛下了闕台,曹操又凝視長江片刻,也轉身走下了闕台,返回了位於濡須口的軍城。
曹操的八萬大軍分駐兩處,一處在合肥城,有駐軍三萬人,一處便在濡須口,有駐軍五萬人,濡須口軍城周長約十二里,是前年由張遼築建,是一座完全用來駐軍的城池,城內營房、倉庫皆是磚石結構,有很好的防火功能,在城東門外則是一片占地數千畝的訓練場,可以進行騎兵訓練,在城內也有一座占地五百畝的校場,用於陣型訓練。
在曹操到來之前,整個東南軍隊皆由張遼統帥,張遼由此被封為鎮東將軍,回到大堂,張遼命人給諸位謀士奉上薑湯祛寒,曹操喝了一口薑湯,沉吟片刻問道:「荊州那邊可有消息?」
張遼在彭澤縣城內設立了一個秘密情報點,有探子專門刺探彭澤湖的情報,張遼立刻稟報道:「今天上午剛剛接到彭澤縣傳來的鴿信,江東船隊已經啟程返回,估計五日後船隊將過濡須口。」
「那漢軍的消息呢?」曹操又問道。
張遼很了解曹操,知道他其實是關心劉璟的消息,他笑道:「劉璟現在應該在柴桑,卑職聽聞,前些日子江東和交州使者同時去了柴桑,現在荊州水軍正在大舉調兵至柴桑。」
曹操點點頭,嘆息道:「這就叫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了,江東和交州為爭奪豫章郡打得你死我活,最後卻是白白便宜了劉璟,如果我沒有料錯,這是劉璟布下的連環套,孫權和劉備都上了套。」
說到這,曹操發現程昱欲言又止,便笑問道:「仲德想說什麼?」
程昱放下薑湯碗,拱拱手道:「回稟丞相,微臣考慮,對劉璟而言,重要的未必是豫章和鄱陽郡,而應該是江北的廬江郡。」
曹操眉頭一皺,「仲德何出此言?」
「很簡單,如果劉璟想藉此機會徹底滅掉江東,那麼奪取豫章和鄱陽郡就很有必要了,但從孫賁信中描述以及劉璟現在的軍隊部署來看,漢軍並沒有滅掉江東的打算,而是想分裂江東,徹底削弱江東,從戰略上考慮,保留江東有利於牽制徐州一線,更重要是,現在滅掉江東,會使漢軍陷入泥淖,難以自拔,只能說時機還不成熟,這樣的話,豫章郡和潘陽郡的重要性就彰顯不出來,相反,奪取廬江郡,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