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怪大妮怨念。
和《向陽之詩》難得的溫暖不同。
同樣由不夜侯創作,《遠離的夫婦》這個故事,竟然又恢復了他慣有的壓抑與黑暗並存的文風。
故事裡透著一種邪性與詭異。
同樣的第一人稱,我是一個小孩子。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爸爸和媽媽看不到對方了,可我卻可以同時看到爸爸和媽媽。
為什麼會這樣?
故事要從爸爸媽媽想用猜拳決定誰給伯父送東西那天說起。
當時雙方都有些犯懶,希望對方去跑一趟,但是沒有人願意去。
第二天。
有新聞爆出。
那輛列車發生了嚴重事故,於是爸爸媽媽互相看不到對方了。
原來。
在爸爸的記憶里,那天是媽媽猜拳輸了,於是坐上了那趟列車,並死在了那次列車事故里。
而媽媽的記憶卻恰恰相反。
媽媽說是爸爸猜拳輸掉了,於是死在了那趟列車裡。
就這樣。
我開始當起爸爸媽媽的傳話筒。
這天我們三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想看旅遊節目。」媽媽這樣跟我說道。
於是我馬上把這個告訴爸爸。
「媽媽說她不想看這個,想看旅遊的節目。」
「你跟你媽媽說,叫她忍著吧,就看犯罪電視劇。」
爸爸眼睛都沒離開電視,就直接這樣回答道。
「爸爸說他不想換頻道。」】
溫情。
有趣。
可細思極恐!
處處透著詭異!
直到後來爸爸媽媽開始吵架。
我一個小孩子依然當著他們的傳聲筒,悲傷的複述著他們彼此用力刺傷對方的惡毒言語。
那天之後。
我無法再同時看到他們了。
爸爸在的時候,我看不到媽媽的存在。
媽媽在的時候,我看不到爸爸的痕跡。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爸爸,他起初無法理解我的意思。
我努力解釋了好幾遍,爸爸終於明白了,他突然臉色變得蒼白,抓住我的肩膀拼命地看著我的臉,好像想詢問什麼。
我好害怕,哭了起來。
爸爸是真的喜歡媽媽,在這之前我勉強地把他們的世界連接起來,但是現在我卻不能同時看到他們兩個人了。
我覺得這是我的責任。
如果我是個好孩子的話,我們就可以三個人一起生活了。
爸爸用嚴厲的口吻又重複問了好幾遍。
可是我只是哭,什麼也說不出來,於是爸爸開始怒了。
他抬起抓著我肩膀的手甩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被爸爸打了一下,結果摔倒在地上。
我在努力說著對不起。
我想我真是個沒用的小孩,全部責任都在我。
爸爸已經開始討厭我了。
外面購物回家的媽媽看到門口哭泣的我,抱著我安慰著。
「我決定了,我要在媽媽的世界裡生活。」
我下定決心。
這樣跟媽媽說道。
媽媽疑惑不解地看著我。
被媽媽背回家的時候,我不停地抽泣著。
從那天開始我就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
前期詭異。
中期也鬼氣森森的。
大妮光是想像著這一家三口日常相處的畫面,都感覺渾身發毛。
就好像大妮小時候看過的一個鬼故事——
兩個人進了電梯。
其中一個人一直對著空氣說話。
另一個人就納悶,問你在和誰說話呢,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對方回答:
我們不是三個人嗎?
不夜侯這個故事也是異曲同工。
而大妮是發自內心的不喜歡這種故事。
作為一個信奉科學的無神論者,大妮堅定的認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墮落啊!」
這個不夜侯真是自甘墮落!
明明也能寫出《向陽之詩》那樣雖然讓人覺得悲傷,可悲傷中依然孕育著希望的故事,為什麼還要死磕這種驚悚黑暗的風格呢?
丫不是不行啊!
丫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些邪道玩意兒啊!
不過看在《向陽之詩》的面子上,大妮還是皺著眉頭,重新打開雜誌順著之前的內容繼續看了起來。
故事中。
我上了初中。
不過我還能清楚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
我也曾把我的離奇經歷向很多人說過。
有的時候還會向別人詢問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別人給不出答案。
我自己卻突然想起爸爸消失第二天發生的事。
那是個晴天。
媽媽帶我去了一個有好多連環畫和玩具的地方。
那裡還有很多跟我差不多年齡的小朋友,他們有的抱著布娃娃,有的在搭積木。
玩了一會玩具後。
我被媽媽拉到了一個男人的房間。
那個男人問了我爸爸的事,於是我跟他解釋說,我的爸爸已經在列車事故中死了。
「那伱背後的那個人是誰呢?」
那個人滿臉困惑,目光盯著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