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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宇說完那句令人費解的話後,我特別不上道地反問了一句:「為什麼?」
他抱著雙臂,動了動嘴唇,卻沒有再開口。
恰好此時,張梓牧在山洞裡鬼哭狼嚎地叫「阿南」,貌似是瘦高個被其他人吵醒了,李南宇像拍小狗似地拍了拍我的頭,然後轉身走回山洞,幫張梓牧一起架著瘦高個向公路走去。其他人在李冬靈的指示下,重新上繩、下洞,只剩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洞口吹風,不自覺地浮想聯翩。
&肚子不痛了?」冷不丁的一句問話把我拉回了現實。
&你這麼快就回來啦。」我轉頭看李南宇,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在陽光下眯了起來,視線從我的臉上轉移到了我的小腹上。
因神經緊繃而暫時忘記身體疼痛的我,瞬時感覺到了九陰白骨爪和x射線的雙重威力。
&面有幾戶村民,小孟就借住在那裡,我剛才路過時跟其中一家商量了一下,今晚我們搬過去住。」李南宇說著示意我跟他走進山洞:「這裡太冷了,容易生病。你先收拾一下,我帶你過去。」
我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好,李南宇接過我的登山包,背在自己的肩上,扔給我一根登山杖,一揮手:「走了。」
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往公路,李南宇手上什麼也沒拿,用身體劈開路兩旁瘋長的草木,我緊緊跟著他,用登山杖撥開那些帶刺的灌木。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我倒是搜腸刮肚地想挑起話題,奈何腳下踩不穩,也就興致缺缺了。
&里。」李南宇帶著我走到一個小院子裡,院子的四周圍著粗糙的籬笆,小孟坐在院子中央曬太陽,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腳邊的黃狗。
我從小就怕狗怕得要死。那時候我哥家裡養了一條大狗,每次我去他家玩,左鄰右舍就喜歡圍觀我被狗追得滿院子跑的場景,我一邊跑一邊尖叫,他們就一邊看一邊大笑。幼年時代的殘酷記憶如同噩夢,經年累月發酵成深種的恐懼,使得我一看見狗——無論體積、品種、性別和年齡,就會條件反射地想要逃跑。
動物通人性,這隻黃狗瞬間就嗅出了來者不善,「汪汪汪」地大聲沖我叫起來。
我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屋子的主人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嘴裡叼著個破菸斗,從邊上的茅草房裡走出來,沖我嘰里咕嚕說了幾句話,小孟翻譯給我聽:「他叫你不要怕,這隻狗不咬人。」
騙鬼啊!所有兇猛的狗主人勸慰別人的話都是一樣的——「它不咬人的」。但是,我怕狗,跟狗咬不咬人有關係嗎?我就是害怕這種生物本身而已!
我執拗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念念有詞:「別跟著我,別跟著我……」
李南宇一把將我拽回來,問道:「你要去哪裡?」
&回洞裡去……洞裡挺好的……真的……我不覺得冷……」
&你回去吧,」他抱著雙臂站在原地不動:「我不管你了。」
「……」
我走到院門口,回頭瞥了瞥他背上的我的全部家當,又一步一挪地走回來了。
&你別讓它靠近我。」我下意識地拽著他的衣角說。
&進去吧,我幫你看著呢,」小孟用手安撫黃狗,它見我一副心虛的模樣,掙扎著想站起來,被小孟強摁回去:「噓——乖,別動——」
屋主大爺見我實在怕得厲害,弄了條鏈子把它拴了起來。黃狗委屈地嗚咽著,我看著心裡也很難受。可是沒辦法,誰讓我這麼怕狗呀!
李南宇率先邁進了屋內,回頭沖我一勾手,我立刻狗腿地跟上去——咦,這感覺,不對呀,怎麼跟個小跟班似的呢?
大爺騰出了一間放農具的屋子給我們,牆上貼了一些奇怪的符號,一方小小的香爐供著未知的神明。李南宇放下背包,幫我鋪好防潮墊和睡袋,道:「張梓牧帶著楊凌回昆明了,我得回去幫冬靈帶隊。你先在這裡休息,明天我再帶你上繩。別亂跑,聽見了嗎?」
我點點頭答應了。
已近正午,大爺招呼我們吃午飯,只是簡單樸素的青菜面,卻是我這幾天吃過的最豪華的正餐,我端著碗,刷刷幾下就消滅乾淨了,舔了舔嘴唇,感覺肚子還沒飽,可又不好意思多要一碗。院子角落堆著幾棵可憐的白菜,房檐上
第37章 靈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