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驚駭地抱作一團。
「公、公子!你、你怎麼啊——」
桂圓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出來,就被左兆熙一把扇飛,磕在牆上滿臉是血。
左兆熙瞬間抓起她落在枕頭邊的銀釵,尖銳的一端倏地刺入她來不及回縮的大腿。
「啊——」
桂圓慘嚎一聲,腿間傳來鑽心劇痛!
她目露驚懼怯聲求饒,指著縮到牆角的陳義顫聲道,「公子饒命啊,是陳義!是陳義和殷姨太害你的......求你別殺我......真的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你個瘋婆子胡說八道什麼!公子明鑑,小的真沒有害你!」陳義沒想到性命攸關之時,桂圓竟毫不猶豫地禍水東引。
一副恨不得讓他替她去死的模樣,哪裡還有此前的溫柔似水情意綿綿?!
陳義縮到了床榻盡頭,嚇得目光顫抖,後背上的冷汗更是瞬間濕透了上衣。他想要驚叫喊人,又怕一開口刺激到眼前目光凶戾像要吃人的瘋子。
公子的武功他是最清楚不過的,縱使腿上受了傷,也足以在頃刻間要了他的小命!
「陳義......你這個畜生!我自認從未虧待過你,落魄至今還對你信任有加......你把我害成這副模樣,竟還敢矢口否認妄稱無辜?!」
左兆熙語氣森寒,目中流露出玉石俱焚的瘋狂,「主僕一場,本公子今日便成全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有什麼委屈,都去地獄裡哭吧!」
鐵鉗般的手一把掐住陳義脖子,玉釵毫不留情扎進陳義腹中,復又拔出,循環往復連刺幾下,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水聲迴響。
陳義眼球瞪出,甚至來不及張嘴嘶喊,頸子就被用力掐住,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
鮮血迸射,噴了左兆熙和桂圓一臉,凌亂的床榻滿目猩紅之色!
桂圓瞪大了雙眼,嚇得忘了尖叫,全身發抖看著陳義目露死氣,身子一抽一抽地倒在榻上。
左兆熙殺紅了的眼落到桂圓身上,大手一伸轉而掐住了她的脖子,「想活命就告訴我!殷氏如今在哪?」
脖頸上傳來麻痛和窒息感,桂圓全身顫抖牙關止不住地亂磕,顫顫巍巍道,「殷、殷姨太今日回了娘家......」
脖子上的手更用力了,桂圓瞳孔放大雙手使勁拍打著,他鐵鉗般的手卻分毫不動。
很快,她呼吸愈發困難,終於眼前一黑,腦袋軟軟地垂下。
左兆熙面色漠然地站了起來,陰暗的眸子淬滿寒霜。
他將銀釵收進袖子裡,拖著斷腿一瘸一拐出了房門。
回殷家也不錯,正好跟殷沛的賬一起清算!
左兆熙前腳踏出定國侯府,左傾顏後腳就接到了凜羽傳來的消息。
捻針的手一顫,還是準確無誤地將銀針送入老侯爺頭頂大穴之中。
「大小姐?」袁野見左傾顏有些走神,不禁憂心忡忡,「老侯爺病情如何?」
自從那日被二公子氣得半死後,老侯爺突發中風,自此半身動彈不得,幸好從上個月大小姐便一直讓老侯爺服用特製的安宮丸,總算是在最兇險的時候吊住性命,挺了過來。
可即便如此,他一整天下來真正清醒的時間也沒多少。
左傾顏耐著性子道,「袁總管不必擔心,祖父的病來勢兇猛,起病急驟,想要恢復全賴後期頤養。日後只要堅持定期施針,必能有所好轉。」
「那大小姐要去瞧瞧二公子嗎?」袁野看著閉目沉睡的老侯爺輕聲道,「老侯爺這人嘴硬心軟,若是二公子真做出什麼萬劫不復的事情來,老侯爺醒過來定要傷心難過的。」
左傾顏眉目沉凝,殷氏這麼著急對左兆熙下手,不就是衝著祖父來的嗎?
左兆熙就猶如殷氏埋在定國侯府一顆隨時會爆的炸雷。
這顆雷殷氏布了十六年,她將他一點點養廢帶歪,就是為了在侯府傾頹的時候算計祖父!
就算今時今日不順應形勢讓他爆發,日後也是極大的隱患,不知道何時何地就會被人引爆,成為定國侯府覆滅的禍根!
「祖父已經清醒的事定要瞞好了,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