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趙燕青問明白,他就被秘書和楊沉接力給推出了會議室。
他只覺一陣旋風颳過,眼瞧著會議室的大門「嘭」地一聲合上,待回神,人已經在門外了。
「趙總,這邊請。」秘書小哥保持著弧度完美的笑容,請趙總去休息室。
秘書看起來很像個機器人,做什麼事都無比精準,似乎是每個角度都計算過的。他給趙燕青倒了茶,又端來了一碟點心,貼心地介紹:「我問了您的隨行助理,您喜歡喝60攝氏度的藍山咖啡,吃咸口的餅乾。我們公司沒有藍山,只有普通咖啡豆,但保證是60度的,您將就一下。」
趙燕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還算滿意地點頭:「剛才你們陸總,是不是叫我西門總了?他什麼意思?」總覺得這裡面沒好話。
秘書面不改色,嘴角的弧度都沒有改變:「您聽錯了,他是叫您西門走。」
趙總上下打量眼前的小秘書,長相周正,斯斯文文:「你很機靈麼,叫什麼名字。」
秘書推了一下臉上的金邊眼鏡:「您叫我小江就行。」
趙總又喝了一口咖啡:「有沒有興趣到青渠資本來做事?我給你1.5倍的薪水,並且可以做項目,怎麼樣?」
小江秘書又推了一下眼鏡,慢慢站直身體:「多謝趙總抬愛,但我是沈總的人,不會離開這裡的。」
「嗯?」趙燕青一愣,他沒在沉魚的高層名單上看到過姓沈的,這個沈總是哪裡冒出來的?
另一邊,會議室。
所謂融資討論會,暫時只有他們仨參加會議。
陸魚還保持著方才的動作,趴在椅背上抱怨:「這個姓趙的瞅著不像好人。」
「就是。」老楊附和。
明硯拍開陸魚的手臂,示意他坐好:「再怎麼說也是財團金主,你們對人家客氣點。」
陸魚不情不願地鬆開手,坐到明硯身邊,拿起桌上的詢證函翻看。待看清詢證函上的內容,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你就是因為這個要跟我離婚的?」
「我們需要這筆錢,」明硯沒有否認,只是讓智腦在大屏幕上放出了財務報表,「你做模擬器花了很多錢,我們是貸了款的,還放了公司債。」
智腦自動將貸款欄和公司債標紅,又把本月利潤和存款用藍色圈起來。
圈出來之後,不等明硯開口,智腦小白又不受控制地在空白處列出了詳盡的計算結果,並發出了沈白水的聲音:「根據計算,這個月的利潤尚足夠支付本月應還的貸款。但如果每月利潤不增加,以目前的資金狀況,無法償還三個月後到期的公司債。」
陸魚倒吸了口氣,想阻止老二的自由發揮,抬眼看到面色如常的老楊,又安心閉上了嘴。
才反應過來,陸冬冬和沈白水的原始數據,都是老楊一手做出來的,他自然清楚這倆智腦的與眾不同。
「如果債務到期前,我們拿不到足夠的錢,就會陷入債務危機,公司信譽是要破產的,」明硯疊放在桌上的雙手互相握緊,「而青渠資本,是目前唯一向我們伸出橄欖枝的財團。」
會議室里陷入短暫的沉默。
陸魚兩指夾著那張詢證函:「他們現在是什麼意思?希望我們離婚?」
楊沉伸手拿過那張詢證函看看:「這也只是問問吧,沒說你倆不離婚就不投了。」
明硯平靜地分析:「既然投資方更希望沒有一致行動人,離婚自然是更保險。」
「我不同意!我就沒聽說過夫妻倆不能在一個公司的,那世界首富的老婆還是他公司的大股東呢,」陸魚說得心頭火起,指著休息室方向的牆壁大罵,「我看就是那西門慶以權謀私!」
明硯左手指尖被攥得發白,略提高了音量:「我們的婚姻本就是為了生意才結的,那現在為了生意離婚有什麼問題?況且本來就說的是三年,馬上也到期了。」
「到期了你想離咱可以再商量,但不能因為他威脅而離婚,這是原則問題!」陸魚氣得脖子冒青筋,指著那封詢證函,「他今天能用這個讓咱倆離婚,明天就能讓你跟他結婚,後天就能讓老楊給他生孩子!」
正走神的老楊一驚:「不,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