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與虎敬暉走進城關,表現得很正常,倒真似一對父子一般。朝後邊的關樓看了一眼,虎敬暉忍不住笑出了聲。
狄仁傑正對關內場景觀察著,見狀,不由發問:「敬暉何故發笑?」
低著聲音,虎敬暉對狄仁傑道:「大人,觀您這個宰相,應對起這些軍卒丘八來,確是十分熟稔。您這氣量,末將反正是做不到!」
聞言,狄仁傑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目光仍舊在城關之內瞄著,一面行走,一面低語道:「此關之內,井然有序,士卒看起來皆精幹異常,訓練有素。若真是那鎮將元徽之功,那這小將軍倒有幾分統率之材!」
虎敬暉在旁默然不語,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居庸關內的士卒,絕對都是大周邊軍中的精銳。
又是一火士卒對面巡視而來,狄、虎二人趕緊避開,站在路邊,狄仁傑悄聲道:「看來,這城關之中,確實發生了什麼事」
居庸關勾通幽、媯二州,無戰事的時候,是各路行商、路人的重要中轉地,平日裡,人流量是不小的。但自前段時間,朝廷下令加強警備之後,不少精明人都嗅到的不尋常的意味,減少了進出關的活動。
到此時,隨著戒嚴,城關之內又蕭條了許多,些許膽大的商旅都老實地縮在關內不多的客棧旅宿之內,等待著北關的開放時間。這個時間點,進關不簡單,出關更難。
尋了處茶肆,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靠窗而坐。肆內只有少許幾名客人,雜役很是殷勤地奉迎著:「二位客官,小店的鎮將茶,雖然名聲還未傳遠,但絕對是居庸關一絕!這幾月,往來的商旅行人,都會到小店一飲!」
「哦?」狄仁傑與虎敬暉對視一眼,來了興趣。拿起一杯茶,便覺手中一陣冰涼,放在鼻間聞了聞,眼神一亮,嘗一口,還有甘甜味。
「好茶!」放下杯子,狄仁傑讚嘆一聲,看向身旁的雜役:「老朽走南闖北多年,還從未嘗過此等可口的茶水。此茶名為鎮將茶?」
一旁,在這炎炎夏日,一杯甘甜的涼茶下肚,虎敬暉也頗感享受:「再給我來一杯!」
雜役當即應一聲,隨即對狄仁傑道:「此茶,還是在新來的鎮將大人發明的」
「有意思!」聞言,狄仁傑暗道一聲,腦海中又浮現出元徽那張俊臉。
估計是今日略顯無聊,雜役有些滔滔不絕。輕笑一聲,狄仁傑轉頭問道:「這位小哥,我父子二人進關,便覺這關城之內,戒備甚嚴,兵卒巡衛緊密,未得一刻放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狄仁傑發問,雜役臉色當即變了變,有些疑惑地看著狄仁傑。
見其面上的疑色,狄胖胖離開笑眯眯的:「噢老朽只是好奇罷了,若有不便之處,小哥勿需言明!」
心中則在感嘆,此關軍民的警惕性,有些高啊。從那城門守卒,到這茶肆小廝,表現都令他感到驚訝。
「倒也不是什麼不好明言的!」小廝朝左右張望了幾眼,這才低聲對狄仁傑道:「昨日下午,在元鎮將巡視防衛時,從關內突然冒出了一批殺手,大膽刺殺鎮將,結果殺死了鎮副胡榮與好幾名士卒。」
「鎮將大怒,下令全關戒嚴,排查刺客!」小廝低聲提醒道:「老先生,最近傳言有戰事將起,此地可不太平。小人建議您父子二人,還是趁早離去吧。否則,日後想出關都難嘍!」
「客官,您稍後,小的這就替您上茶去!」這話是對虎敬暉說的。
「大人,這幽州,看起來是處處不太平啊!」待雜役離開後,虎敬暉沉聲對狄仁傑嘆道。
偏頭看向窗邊的街道,幾無行人,狄仁傑隨口回一句:「是啊!」
眉宇間卻更添幾分思索的神色,元徽被刺殺,他本能地感覺到此事不對勁。刺殺者是何人?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叛逆?刺殺元徽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小將元徽,確實有意思!」凝眉舒展,狄仁傑淡淡一笑,又抿了一口涼茶,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了一句。
虎敬暉朝茶肆外看了兩眼,捂住半個嘴巴對狄仁傑道:「大人,有人在跟蹤我們!」
說著,又朝街拐角瞄了瞄。
「哦?」聞言,狄仁傑有些意外。
在狄胖胖思索間,從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