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的憤恨與怒氣,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平息了,一路上碎碎念念的,狄仁傑這回是徹底將他激怒了。
十分近的距離,不過片刻的時間,便歸王府。元徽一直注意著元齊的狀態,悄悄地盯著,有些擔憂宗主一個想不開,直接派人去報復狄仁傑。
不過顯然,元郎君想多了。
歸府之後,元齊已然完全冷靜下來,將所有的焦躁與憤恨收斂起來。
「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堂上,瞟著淡定地坐在那兒的元郎君,元齊忍不住懟他一句。
「父親心中已經做好應對想法,就不用我多嘴了!」元徽答道。
看元郎君這一點也不在意的表現,宗主微微一怒:「要是鐵手團出了事,你能摘得出來?」
被斥一句,元郎君稍稍嘆了口氣,一定程度上,鐵手團於元徽而言,還真是個隱憂。不過經此一遭,換個角度想想,不一定是壞事。
元徽一向覺得,鐵手團近年來有些太過囂張了,太容易出事,一般來說,是沒有好下場的。所謂盛極必衰,不外如是。
若元郎君甘心跑江湖,混社會,倒還罷了,然而他如今致力於仕途,就不能不多考慮些。
元齊是不好勸的,故此前元郎君幾乎沒有強行與之爭辯過,只是順著其性格引導,搞海貿,便是一招。
這一次,被狄胖胖這麼一搞,皇帝明諭天下,鐵手團被定性為惡逆,遭受打擊,那是一定的。然而,只要扛過這一波
「你在想什麼?」見元郎君在那兒出神,宗主眯著眼問道。
思緒立刻飄了回來,迎著元齊的眼神,元郎君習慣性地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眼神中透著點疑惑:「狄仁傑此次的做法,有些不對勁。按照這老狐狸的風格,應當暗中調查,掌握證據,了解鐵手團的底細了,再設下圈套然而這一次,連續的打草驚蛇,他想幹什麼!」
「不能讓那老東西肆無忌憚地查鐵手團!」提到狄仁傑,宗主又暗罵一聲,忽地眼中狠色爆閃:「他不是心念李唐嗎?將那翌陽郡主、金木蘭還有湖州李規的事告密,你看如何?」
聞言,元郎君手不禁一抖,抬眼對著宗主,那眼神,仿佛在說:您在開玩笑?
這可是元郎君與狄胖胖二者之間互相牽制的私密曝出來,豈不將自己搭進去了!至於翌陽郡主,可還就在王府中了。
「不能妄動!」埋頭思慮了許久,元郎君嚴肅地對元齊道一句。
宗主稍顯疑惑的打量了元徽一會兒,靜待其下文。
俊臉上滿浮著冷靜的自信色彩,元徽說道:「現在可以肯定,狄仁傑已經徹底將懷疑的目光放到潁王府這邊,他沒有證據,不敢貿然上報。可以猜測,這老狐狸是打算以調查鐵手團為突破口。而方才行宮中與您的對話,言語間機鋒不斷,既在試探,也在震懾!」
「直接曝出鐵手團,只怕他想讓我們心慌,最好忙中出錯,露出破綻讓他抓住!」元郎君略顯興奮,雙目泛亮,對著宗主:「現在,鐵手團要快速收縮勢力,要隱匿避風頭;但潁王府,要不動如山,要平靜如一潭死水!」
「接下來,老狐狸對我們王府,只怕會更感興趣」
聽完元郎君的分析,宗主眼中冷芒閃了閃:「你說狄仁傑會派什麼人盯著王府?李元芳會不會親自出馬?」
「也許吧」
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元齊抬手搓了兩下額頭:「也不知皇帝還要在江都待幾日?」
從元齊的語氣可知,宗主忌憚的從來都不是狄仁傑,而是其背後的皇帝武曌。眼下,要是女帝不在江都,他絕對不會如此束手束腳,說不定報復已然針對狄胖胖而去
「說起來,你同狄仁傑和李元芳的關係不是很好嗎?這下,算是撕破臉皮了?」忽然,宗主竟然開起了玩笑,擰著的臉,竟然舒緩開來,玩味道。
麵皮抽搐了兩下,臉色上出一絲悵然,元郎君嘆了口氣:「狄仁傑與我,從未寄之以腹心,經此一遭,只怕更要若即若離了。今後唔,還是避過這老傢伙此次的手段再說!」
父子二人,很快地進入狀態,商量著具體應對「禍事」的細節處理。首先,得將底下人心穩住;其次
「父親,這一次,對於鐵手團來說,也不一定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