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不好,她也不能動這些田地。
過的好,如懿或者李玉會以為她的好日子就是因為這些田地。
惢心看了看一旁溫和望著她的江與彬,忽然輕鬆的笑了。
沒必要。
她既然已經決定與江與彬一道站在令嬪身後,便遲早有決裂的一天。
在李玉的心中,如懿也比她惢心重要的多。
她不想,也不願在未來的某日被李玉挾恩求報,所以她躬身行禮道:「我出宮後,主兒身邊就沒有貼心的人了。」
她淚眼婆娑,「李公公,我只盼著你多看顧看顧主兒,其他的我不敢再求了。」
戲要做全套,這是她在如懿身邊學會的。
李玉依舊不肯,「多一些東西傍身也是好的。」
魏嬿婉站在一旁,實在看不過李玉這般自我感動的模樣,人家惢心都拒絕兩次了,還死不要臉的往前送!
「李公公不如看看旁邊咯。」她禁不住嘲諷道:「惢心還差你這三瓜兩棗?」
李玉來的急,到了跟前注意力又在惢心身上,並未看向周圍,被魏嬿婉一提醒,才後知後覺的轉身看了過去,便差點被眼前的金子閃瞎了眼。
足足六箱金子,足夠惢心富足一生了。
和這樣的豪橫一比,他手中的田契的確不夠看。
魏嬿婉懶得看他傻在原地的蠢樣,擺了擺手,命小太監們將箱子合上,「吉時到了,惢心該出宮了。」
在翊坤宮呆久了容易倒霉,惢心和江與彬還是早些出宮為妙。
站的腳麻的純貴妃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快!吉時要緊。」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眾人擁著惢心出了皇宮。
如懿站的略遠,與魏嬿婉並排,「惢心忠心耿耿。」
她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魏嬿婉聽,「就算你借了皇上和皇后的名號來送禮,她也不會被收買的。」
惢心經過了那般酷刑都未曾改口,又如何能被這些金子收買?
如懿很篤定,很放心,甚至看向魏嬿婉的目光亦帶著幾分瞧不起。
魏嬿婉太俗,只會拿些金銀細軟來打點,卻不知人心最難得。
魏嬿婉偏頭看她,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嫻嬪娘娘高潔,本宮自認比不上。」
說罷,她伸手遞給了一旁躬身候著的進忠,「您就繼續在這裡看吧,本宮先回去回稟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忠心?
就算再忠心,也禁不住你次次澆下冰水來的心涼吶。
如懿——
我們等著瞧。
惢心出嫁後幾日,皇上請安吉大師入了長春宮。
就算富察琅嬅不願,皇上亦想再爭取爭取。
「大師安好。」富察琅嬅已不能起身,只能坐著雙手合十道:「還要麻煩您特意過來一趟。」
「無妨。」安吉大師回禮,悲天憫人道:「世人皆有所求,可能求得所願終歸渺渺。」
「大師也覺得本宮並無生路可言了?」
安吉微笑,「命數乃是天定。」
「多謝大師。」富察琅嬅深吸一口氣,「本宮明白了。」
命數乃是天定。
她身為國母,命數更是註定。
所以——
她苦笑捏了捏手掌。
體內生機的逐漸退卻,已經告訴了她真相。
她沒有萬一了。
可就算如此。
富察琅嬅微咳了幾句,眼眸之中竟綻放了更明亮的光輝。
她的生命最後的餘燼也該謀得最大的利益!
時光如流水般匆匆而過,轉瞬間,便到了次年三月,璟瑟出嫁這一日。
白日的熱鬧散去,冰冷的夜色籠罩而下。
長春宮內,弘曆坐在富察琅嬅床前,不由感嘆,「時間過的真快啊,朕看著璟瑟嫁人,不知怎麼眼前總是浮現她幼時在朕面前蹣跚學步的模樣。」
作為他最寵愛的一個公主,他的記憶中有許多關於璟瑟的小情景,現在緩緩說來,也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