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禮的神色最終還是漸漸平靜下來:「此番我離去,便是將我的金甲賜予你,你我身形差不多——」
陳歸塵登時便是驚住了:「殿下的意思是——」
朱禮微一頷首:「正是那個意思。[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陳歸塵有點兒不自在:「這卻是不大妥當。還請殿下收回成命才是——」
朱禮搖頭:「我一直被絆著腳,這明顯也是有人故意的。若是明著走,只怕路上也不知多少危險。你留在這裡,假裝成我,雖然不至於一直不穿幫,可是總能爭取些時間。況且,有這身金甲在,你帶兵打仗也能更輕鬆些。我要你打個大勝仗!」
陳歸塵沉吟良久,便是這才單膝跪地鄭重行禮:「臣必不辜負了殿下之命。」
月朗星稀之時,陳歸塵和朱禮便是互換了衣裳,一個重回了軍營,一個則是直奔京城。
其實要說朱禮這樣的行為,是有些冒險的。畢竟,他這般趕路雖然快。可是身邊人卻是太少了些,遇到刺客便是容易出事兒。一旦叫人發現了行蹤,阻攔起來便是更加容易。以朱禮的身份來說,必定是讓人死死盯著的。也許這頭陳歸塵剛一回去,那頭就被人發現了。
到時候朱禮是怎麼樣一種危險的處境,那自然是不必說。
劉恩自也是勸過朱禮的。不過朱禮意已決,又哪裡是劉恩能勸得動的?而且劉恩其實心裡也清楚——京中局勢還是次要的,最緊要的是楊雲溪的傷。那一句傷得頗重,這才堅定了朱禮要連夜趕回去的心思。
若楊雲溪沒受傷,那麼朱禮肯定不會這樣著急。
只是這話誰敢挑明了說?自是誰也不敢挑明了說的。就是朱禮自己心裡也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他卻也是絕不可能承認的。反而還要找個越發光明正大的理由來將這個理由掩蓋住。
自古君王無情,不是他們真無情。而是形勢所迫罷了——你若為了一個女人如何,那天下之人如何看?而你越是看重的,便是總有人想要用這個作為軟肋威脅拿捏你。長久之下,自然便是徹底的不敢再流露半點真情了。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如此一來到了最後,自己便是成了習慣了。
朱禮雖然沒有這般嚴重,可是潛意識裡卻也是有著這樣的想法的。有的時候不是不能,而是根本不敢。
楊雲溪自是不知朱禮正在披星戴月的往回趕。
而朱禮同樣也不知道楊雲溪在宮中又為他做了哪些事情。
可是在此時此刻,在這同樣的星月之下,他們的心思心情卻都是一樣的:如若對方安好,自己所做的又算得了什麼?
麻痹粉這個事兒,楊雲溪自然是沒有瞞著胡蔓。
胡蔓嚇得不輕,倒是有些頭疼了:「這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只能夠小心翼翼的防備著。」楊雲溪揉了揉眉心:「我那裡尚且都是如此輕易被人伸手攪合了,你這裡,你便是更要小心。」
也就是王順這段時間都忙著打聽宮裡宮外的消息,所以才會對薔薇院這頭疏忽了一些。這才讓人有了可趁之機。
不過楊雲溪對王順的信心還是有的。她覺得胡蔓這裡,必是比不過她那邊嚴實的。畢竟,她那兒的人,要麼就是精挑細選的,要麼就是朱禮那兒調撥過來的。哪裡又是別處比得上的?
「你會幫我吧?」胡蔓伸手握住楊雲溪的手,一臉的哀求。
楊雲溪不動聲色的抽出手來:「這是殿下的血脈,不管是誰,想來都不會坐視不管。」
頓了頓,楊雲溪便是替胡蔓出了個主意:「其實我要我說,我這裡如今也沒什麼實權。倒不如你去找找熙和。」
「找熙和?」胡蔓一怔,隨後皺眉:「熙和怕是不肯罷——」
「就看你捨得不捨得了。」楊雲溪看了一眼墩兒。意思卻是說得隱晦。
然而即便是如此隱晦,胡蔓卻也是陡然明白了過來,登時臉上顏色一變:「你的意思是讓我將墩兒拱手讓給她?」
楊雲溪微微搖搖頭:「不是讓給她。只是讓她跟著你一起養罷了。小胡貴人是聰明人,自然是知道這事兒的利弊的。」
在所有人都覺得朱禮這是死了的時候,熙和也不
第五百零八章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