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溪這般動作,倒是讓朝中猜測紛紜。不過眾人覺得最可能的,還是朱禮要立太子了。
一時之間徐家和胡家都是積極了不少。
在有人質疑朱禮是不是真的平安無事的時候,徐家和胡家都是一力維護了這個說法,但凡是有些懷疑的,都是被這兩家聯合起來指責成了居心不良。
這般一晃過了幾日,太陽便是更加猛烈起來,陽光肆無忌憚的灼燒著大地,仿佛整個九州都是要被點燃一般。
楊雲溪在宮中雖有冰盆降溫,可是卻也不好受:身上許是不覺煩躁了,可是心頭的焦灼,非但沒減少,反而越發的升溫了。
她心頭十分明白,如今朝中平靜的模樣也不過是暫時的罷了。遲早懷疑越來越大,懷疑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就不是徐家和胡家能壓得住了的。
而且,睿王朱紹那頭調查刺客一事兒也沒什麼進展。對方顯然是將蛛絲馬跡都是抹去了的,朱紹縱然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然而也是沒有進展。
唯一叫人欣慰的卻是昭平公主那頭。昭平公主聯繫了幾個大家族,倒是都對朱禮忠心耿耿,此番縱然朱禮受傷頗重,卻也是都願意效忠。
還有就是,昭平公主的人悄悄的頂替了負責京師守衛的副將一職。這事兒卻是最叫人心頭一松的:只要控制住了這一塊,真亂起來了也是不怕的。
此外,如今劉恩要顧著朝中的事兒,於是楊雲溪便是將宮中查薰香一事兒交給了王順。也不知是王順更適合處理後宮事物一些,還是王順卯足了勁兒要表現一番,倒是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來。
王順是從雙鸞身上下的手。然後這****悄悄的與楊雲溪說了一個名字。
楊雲溪聽了這個名字後,倒是沉默了好一陣子。她盯著桌上放著的那個圓肚玫瑰紫的琉璃花瓶上的花紋看了半晌,眼睛也沒挪開,仿佛看得入了迷。若不是冷得幾乎像是冬日裡冰凌的語氣,倒是還沒人覺出她情緒:「王順,你確定?」
王順跪在地上,語氣再是篤定不過:「奴婢敢以性命保證。」
楊雲溪沒再說話,只是無聲的抿緊了唇角,然後擺擺手,示意王順退出去。
王順退出去後,楊雲溪又對著那琉璃花瓶看了許久,怔怔的出了一陣子神,最後才一聲輕嘆。面上的悵然漸漸退去,最後便是只剩下了冷酷無情。
站起身來,楊雲溪叫了宮女進來,淡淡道:「這個花瓶和這花色不配,重新換個素雅的來吧。」
宮女雖不知楊雲溪為何忽然就不大高興,不過卻也是知道此時不好觸霉頭的,當下忙諾諾的應了一聲,飛快的換了一個鴨蛋青的瓷瓶來。
楊雲溪問了一下時辰,隨後道:「這個時辰,墩兒該過來了吧?」
墩兒的確是該過來了。這個時辰,正好是墩兒過來的時辰,按照前幾日的慣例,這個時候墩兒的宮人和奶娘便是會護送墩兒過來。
楊雲溪本來前兩日也沒親自見墩兒了,今日卻是想了想:「把墩兒帶過來罷。」
墩兒不多時便是過來了。
楊雲溪笑著沖墩兒招了招手,「來,墩兒過來。」待到墩兒過來,她便是一把將墩兒抱了起來放在懷中,然後叉了一塊甜瓜給墩兒吃。
墩兒素來也不怕楊雲溪,所以笑嘻嘻的一口含了,吃得兩個腮幫子都鼓鼓的,小臉都平白撐大了一圈兒。看得人恨不得要去掐一把才滿足。
楊雲溪用帕子替墩兒擋著胸口那一塊,這是怕萬一墩兒包不住掉下來口水或是碎渣。一面看著墩兒嚼得費力,她一面卻是不厚道的笑了:小孩子就是貪嘴,都不知道一口口的吃的。
一面看著墩兒,她一面隨意的掃了一眼跟著墩兒過來的那些服侍的人。不意外的看到了好幾個熟面孔,當下便是笑著問道:「倒是有些面熟,你們是服侍墩兒多久了?」
墩兒的奶娘見楊雲溪態度和藹,顯然是心情不錯的樣子,便是忙笑盈盈的回道:「回娘娘的話,我和菊心竹心三個是服侍墩兒殿下最久的,都是從墩兒殿下剛出生就在跟前服侍了。」
墩兒的奶娘這態度明顯是有些討好和賣乖的意思在裡頭:如今墩兒眼看著就要被立為太子了,他們這些服侍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