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這話倒是實誠,從某些方面來說,也的確如此。畢竟,這在宮中,女人年華不在,容貌衰老,寵愛不再有似乎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而若是有了兒子,那自然不一樣,哪怕是看在這些兒子的面上,肯定也不至於失寵得太厲害,至少基本的臉面是有的。
不過楊雲溪卻是覺得,她必然是不需要如此的。當下所以便只是笑了一笑,應了一聲卻不往心裡去。
送走了徐氏,楊雲溪想著徐氏說的那話,猶豫片刻便是問了蘭笙一句:「之前我讓人給昭平公主做的披風可做好了?」
蘭笙仔細的回想了一番,便是搖搖頭:「倒是還沒聽說做好了。怎麼主子有用?「
楊雲溪有些喪氣,不過很快卻又是有了主意,只道:「我記得之前給幾個孩子都做了小棉衣,也讓做了林蔭那孩子的,這個應是早就做好了吧?」
這個卻是早就做好的。蘭笙點點頭:「已經是做好了,那個做起來快,不過主子說等給公主做的披風好了,一起送過去,所以就先放起來了。」
「這樣,讓王順替我跑一趟,將東西送過去先。就說天冷了,我怕凍著林蔭那孩子,就叫人做了。讓公主試試看,看會不會小了。」楊雲溪攏了攏手上的白玉鐲子,眸光微垂:「順帶讓王順打聽打聽,看看薛家那頭是不是經常送東西去公主府,而公主又是怎麼樣一個態度。」
探明了昭平公主的心意,她也好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楊雲溪揉了揉冷得有些發木的指尖,而後輕嘆了一口氣。
誰曾想,薛治竟然會一心求娶昭平公主?若是這個事兒成了,少不得又是一陣風言風語。可是就像是她跟徐氏說的那話一樣,她偏偏還不能反對,只能支持。就算現在昭平公主的意思不明朗,她卻也是最多只能觀望,依舊是不好反對。
孽緣罷了。
楊雲溪揉著指尖,心情略略有些複雜。與公與私,於情於理,她都不怎麼看好這件事情。
可是若是朱禮問起來,她卻還真的不太好說實話。朱禮和昭平公主感情深厚,朱禮必然是盼著昭平公主好的,若是昭平公主自己願意了,他必然是會竭力支持昭平公主。
王順這頭領了差事,又聽了這麼一番吩咐,倒是心頭也猜到了幾分。當下心思一轉,倒是也就有了主意,想好了該怎麼去打探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不比別的,最好是千萬別露了風聲,叫公主覺察了才好。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那自然是最好。也唯有如此,他才能得了賞呢。
王順辦事兒楊雲溪是放心的,所以倒是也沒再多囑咐什麼。至於王順會不會透露給朱禮知道,她也不甚在意。想來朱禮應該也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的。
不過還沒等到王順回來,朱禮倒是先過來了。
朱禮臉上一派笑意,楊雲溪掃了一眼,順口便是笑問:「大郎這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兒了?竟是這樣的歡喜。」
朱禮伸手握住楊雲溪的手,笑道:「倒不是我遇到好事兒了,是你才是。」
楊雲溪微微一怔,心裡倒是模糊有了猜測,不過卻只當是不知,搖搖頭反問朱禮:「哦?那不如大郎告訴我一二,好讓我也歡喜歡喜。」
「的確是好事兒。」朱禮笑意幾乎到達了眼底,只是他卻是故意賣關子道:「卻是不能輕易告訴你,除非你與我些好處才是。」
楊雲溪被朱禮這般無奈的樣子弄得有些好笑,當下卻是不肯就範,只是笑著斜睨了朱禮一眼,輕輕抽出手來,一轉身倒是離了他好幾部,而後才抿唇一笑:「莫不是立後的事兒有消息了?」
朱禮本以為必是能得些好處,誰知卻是半點好處也沒有,當下再想去抓楊雲溪,卻是叫她輕輕巧巧的躲了過去。不過他也不在意,只是隨手解了大衣裳,遞給了宮人去掛著,自己則是往裡頭走,一面走一面笑:「看來是誰先跟你提了這事兒?」
「我猜的罷了。你這般在意此事兒,若不是此事兒,只怕你也笑不了這麼開懷。」楊雲溪微微一挑眉,只如此言道。
朱禮也不計較,想著今日總算是有了眉目,再過兩日這事兒也就能徹底定下來,他便是也就鬆了一口大氣。只要楊雲溪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后,那麼日後不管他情況如何,楊雲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