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朱啟就這麼死了,對於朱禮來說倒是好事兒。.
畢竟以朱啟的罪名來說,朱禮自然是不可能輕饒了朱啟。想這般鬆快的死去,幾是不可能。上一次,反叛之人不也是朱禮的親叔叔?最後卻是落得一個車裂之刑。連個全屍都是沒留下不說,更是連族人也是保不住。
朱禮回過神來,笑了一笑「也好。」只是看那樣子,到底是有些勉強的,顯然心頭也是覺得並不好受。
「太后那兒怕是心頭不痛快,皇上若是還有別的安排,卻是可再緩一緩。」楊雲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最後便是這般的提醒了一句。其實她提醒了也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朱禮心思細膩,必然是早就想到了。
只是沒話找話說罷了。她怕她不開口,氣氛著實太過尷尬,朱禮也就越發的難受。
朱禮側頭看了一眼楊雲溪,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而後道「這件事情過去了,總算也能過上幾日的太平日子了。」
楊雲溪也笑,壓下心頭那句「還得著人去一趟苗疆」的話,只不想讓自己愁緒滿懷。更是附和朱禮道「只盼著能一直太太平平下去,別再出什麼事兒了。」
「嗯。」朱禮應一聲,似乎到底還是沒忍住,又將話題岔了回去「我一開始本是打算賜酒與他的。也沒想著讓他受太多折磨,只是他死了,我卻還要給那些死去的將士們交代,所以到時候……」
「皇上打算怎麼做?」楊雲溪明白了朱禮的意思,便是蹙眉詢問了一句。. 李太后……怕是會阻撓。
「挫骨揚灰。「朱禮吐出了這麼四個字來,最終輕嘆一聲「也不全是旁人的意思,我心裡……到底還是恨他的。」
楊雲溪沉默片刻,隨後頷首,「如此也好。畢竟他也是咎由自取,再說人死如燈滅,大約也沒什麼知覺了。只是太后那兒——」
李太后那一關不好過。
「此事兒卻是務必行之;」朱禮收斂神色,語氣也是肅穆起來「而且經過這一次,朝中也需要一些雷霆手段震攝。」
楊雲溪明白這個道理,想了一想「讓人多上兩次摺子。皇上推拒一二次,好歹做給太后看一看。另外,這一次跟著李家起鬨的,務必嚴辦了。李翌年——」
「凌遲。」朱禮卻是懶怠評說,只吐出這麼兩個字。
「那熙和呢?」楊雲溪倒是也不覺得這個決定太過狠辣,反而覺得也好。朱啟那兒軟一軟,李家這頭狠辣一些,也不至於讓那些大臣們生出了旁的心思。
只是熙和有些難辦。
「毒啞了,刺瞎了,挑斷手腳經脈,然後扔去偏僻的宮殿中,自生自滅罷。」朱禮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卻是再冷淡不過的。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早也就是不在他的思量之中了。
楊雲溪沉默了一瞬。她從來都很清楚,有時候死了反而是解脫了。對於熙和來說,讓她就這般死了,倒是真便宜了她了。只是這樣……到底似乎還有些不夠。
憑著熙和做的那些事情,就算真將熙和做成了人彘,那也是不過分的。
「她此生,不管何時都是不肯放棄,我倒是想看看,這一次她還能不能再翻出花樣來。」朱禮看著帳子,倒是又思忖了片刻,而後才聽得他道「李翌年凌遲之時。讓她在最近的地方看著。」
楊雲溪想了一下那情形,倒是覺得這一招,著實叫人覺得痛快。也不知熙和到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受?
「畢竟,太妃要替她求情,我也要給太妃一二分面子。」朱禮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楊雲溪默然不語。
其實曾太妃是什麼主意她心頭已是明白了。
曾太妃那般行為,也不過是為了套話罷了。至於求情——曾太妃縱求情了,可是又能有什麼結果?保住熙和的性命?性命是保住了,可是又盲又啞還四肢俱廢,活著又還有什麼意思?
不過曾太妃這樣做,縱是出於真心,可是也未必沒有一點私情;
曾太妃和朱禮之間,實在是太過陌生遙遠了。曾太妃雖說口中只說不在意,可是設身處地站在曾太妃那個位置上想了一想,楊雲溪覺得若是換成自己,必然是做不到半點不在意的。
「也好。」楊雲溪笑了一笑,伸手替朱禮將被子蓋好「眼下這樣的情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