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熙和和李翌年同時看過來的目光,李太后便是皺了皺眉頭。.卻也是沒有如熙和和李翌年願的開口,反而仍是沉默下去。
楊雲溪倒是笑了笑「我卻是要去更衣,還請太后容許我告退片刻。」
眾人一時都是忍不住詫異的看了楊雲溪一眼這個架勢,莫非是要給他們獨處說話的機會?
昭平公主皺了皺眉,便是也道「我也同去;」
昭平公主這是明顯有話要跟楊雲溪說。
待到出了屋子,昭平公主立刻便是道「你又何必給他們這樣的功夫?」
「放長線,釣大魚。」楊雲溪笑了笑,聲音低了幾分「公主就不想知道,李家到底是在給誰做嫁衣麼?」
昭平公主一怔,腳下都是停頓了一下「你是說,李家的背後還有人?可是李家和別的王爺皇子也沒什麼聯繫——」
「許是咱們之前沒查出來罷了。就算沒有,如此試探一下,也並不要緊。」楊雲溪笑了笑,身上揉了揉自己的後腰。其實她說要更衣,也並不只是藉口。如今肚子大了,她便是總想去更衣,忍也忍不住。
昭平公主沉吟片刻,道「我去見見大郎。」
兩人便是各自去了。
而屋中,熙和則是開了口「父親,您看——」
李翌年卻是只看向太后,道「還請太后祝我們一臂之力才是。如今宮中這般情況——皇上的安危著實也叫人擔憂。.與其讓外姓人把持朝政,倒不如太后您……」
「謹言慎行。」李太后卻是直接打斷了李翌年的話,眉頭也是微微蹙了起來「如今事情還沒落定,你這般說,倒是有些張狂和武斷了。」
李翌年一怔,隨後只當李太后是在提醒他們隔牆有耳,恐怕落下話柄,於是又一笑「太后娘娘教訓得是。您看這件事情,我們應該如何——」
「朝中的事兒,卻不是我等後宮婦人可以過問的。」李太后掃了李翌年一眼,而後卻是如此說了這麼一句。聽著似乎是在暗示什麼,實際上,也不過是她明哲保身罷了。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不管熙和也好,還是李翌年也罷,只覺得李太后一番話,是暗指楊雲溪干涉朝政的事兒;當下非但不覺李太后是在推脫,反倒是越發的信心十足起來。
李太后看著這二人摩拳擦掌的樣子,最後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良言拉不回一心作死之人,她言盡於此。
楊雲溪和昭平公主回來之後,李翌年卻是已經做好了打算。當即便是開了口「臣要求見皇上。」
「卻是不知是李大人一人求見,還是聯名求見呢?」楊雲溪摸著袖子上繡的雲紋,盈盈一笑。
李翌年倒是也沒真糊塗到那個地步,當下也沒有將話說死,只問道「若只臣一人,難道皇上就不見了麼?」
楊雲溪笑容不減,「自並非如此。不過若是沒有要緊事兒,卻是也沒有這個必要不是?」
誰也沒將話說死,可是偏偏卻也都是那個意思。
李翌年當然是沒什麼要緊事兒——如今朝中事情也算是有條不紊,還真的是沒有那個必要非要朱禮
親自來處理的。
所以最後李翌年到底還是只能說是群臣的意思。
「那便是還請大人拿了聯名摺子再來罷。」楊雲溪冷笑一聲,一甩袖子站起來,灼灼的盯住了李翌年「李大人若是閒著沒事兒,倒是不妨在朝政上多用些心思。我聽說今年的稅卻是缺了一大截,卻是不知是什麼緣故?」
李翌年如今管的,正是戶部。雖不說是他一人全權做主,可是卻也是十分緊要的位置。
楊雲溪提起這個事情,李翌年倒是有點兒尷尬。國庫收入,全是靠著稅收,如今缺了一大截,戶部也是沒什麼臉。
可是楊雲溪提起這個事情,卻也是證明了一件事,那便是楊雲溪的確是過問了朝政之事兒的,不然怎麼可能會知曉得如此清楚?
李翌年面上不顯,心頭卻是有些惱和不屑一個女人過問朝政,還這般,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楊雲溪打發了李翌年,隨後卻是又看向了熙和,也不等熙和主動開口,便是道「你說有關於太后的要緊事兒要稟告,如今太后與公主也都在,你不妨直說;也不必非要等著皇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