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溪這頭得了王順的稟告,也就將這個事兒暫且擱下了,也沒再讓王順去留意齊懸的反應——徐熏和齊懸有什麼關係,她這會子倒是忽然就不想再打探了。
打探出來了又如何?知道了又如何?這件事情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兒。她知道了,難道還能拿著這個事兒去威脅徐熏?還是告訴旁人?所以,想來想去,倒是還是不知道的才好。知道了,其實也不過是給心裡添上幾分不自在,也給自己惹了個麻煩。
王順雖說好奇,可是卻也是並不敢多問,當即便是退了出去。瞧見小徒弟還在那等著自己,便是低聲道:「今日這個事兒,回去之後就忘了罷。」
朱禮那頭,楊雲溪沒有提起,而大約這樣的小事兒朱禮的人並不曾留意,所以朱禮倒像是並不知曉。
楊雲溪倒是真怕朱禮知道了,見朱禮也並無異狀,反而是自己長出了一口氣。末了想了想到底還是將徐熏來找她的事兒說了:「徐熏竟是想將墩兒拱手讓與我,看來她倒是真害怕了。」
朱禮一笑置之:「這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唇亡齒寒這個道理,她也清楚。後宮就你們三個,如今秦氏這般下場,她心有戚戚也是正常。至於墩兒,一則她大約是想著明哲保身,只怕二則也是想替太子謀個更好的出路。她怕耽誤了太子罷了。不過說起來,她倒是挺為太子著想。」
楊雲溪點了點頭:「可不是?我竟是不知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了。」
「與太子是好事兒,可與旁人卻是未必。」朱禮翻了一下書,末了冷笑一聲:「她這也是逼你呢。你若留下太子,你的名聲只怕就是沒了。可你若不留下太子,卻也要給她個保證才妥當。」
朱禮對徐熏並無太多的感情,所以倒是看得分外冷靜:「她若是真傻,卻也是不至於要這般做。可見她倒是不傻,只是心思卻是沒用再正道上。她若是好好教導墩兒,不比現在強多了?」
既不至於惹人反感,又能更和墩兒聯繫感情,一舉兩得。可惜,這一點並非人人都明白,反倒是都往邪門歪道上想。
這般想得明白之後,他倒是深切的體會到了楊雲溪的心思:這般烏煙瘴氣的,可不是還不如乾脆就不留下得好。
「你若不想留,便是也可趁機將她打發出宮去。不管是去行宮,還是去道觀,甚至她若是想再嫁,也是可以。」朱禮沉吟了一陣子後,便是就將這話說了出口。
楊雲溪聞言,只覺得自己是聽錯了,驚愕的看著朱禮半晌,這才蹙眉道:「你這話的意思是——「
朱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來:「就是字面上的那個意思,怎的,你竟是不信我不成?」
楊雲溪還真有點兒不相信——朱禮願將徐熏打發去行宮,去道觀她倒是相信,畢竟以往這樣的例子也是不少。可是徐熏若是再嫁他也是不反對,這卻是沒有先例的。
且拋開男人固有的想法不說,只說這個先例一開,旁人怎麼看?外頭可會同意?
只怕她將這個事兒一說,外頭的那些大臣們便是都能炸鍋了。
而再說男人固有的想法:除開民間那些本就是可以隨手送與他人的小妾通房不同,徐熏可是惠妃。哪裡有眼睜睜看著徐熏跟著別的男人的道理?就算朱禮不喜歡,可是畢竟是朱禮的女人,男人總歸是不願意自己的女人投入他人的懷抱的——
朱禮搖頭一笑:「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並非是沒有先例。我在史書上便是瞧過這樣的例子,畢竟女子也是人。也沒有拘著徐熏一輩子,讓她就這麼在宮裡孤老的道理。」
楊雲溪看著朱禮,好半晌都是沒說話。心裡一時之間複雜得是根本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朱禮見楊雲溪這般,倒是也沒再多說,只道:「你仔細想想,看看到底是可行不可行。「說完這話,他便是故意的岔開了話題:「對了,明日阿姐回門,你的賞賜可準備好了?」
提起這個,楊雲溪也就暫且將其他的事兒拋開了,笑盈盈道:「你放心,這事兒我早就準備妥當了。準備了一對玉如意,只盼著他們成親之後和和美美的,圓滿如意才好。」
朱禮點了點頭:「你庫里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也是拿得出手的。」
楊雲溪白了朱禮一眼:「這本也不是送什麼好東西不好東西,也就是個寓意罷了。阿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