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瀾應了一聲才明白宜興郡主問的是什麼,隨即才訝異地說,「娘您怎麼知道?我這才學了沒幾天,剛剛習慣了握劍的姿勢*……」
懶洋洋地拿起茶盞呷了一口,看到陳瀾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宜興郡主才微微笑道:「就是你說的,看你那握劍的姿勢。這不懂行的人看不出什麼差別端倪,我卻一眼就瞅見了。你這丫頭,當初我有心教你,你偏把你家小四推了給我,如今嫁了人倒是跟著夫婿學起了打打殺殺的!好嘛,看來你和惠心一樣,都是有了男人忘了娘!」
「娘,我哪裡敢!」知道宜興郡主只是在開玩笑,練瀾自是半點不怵,索性把頭靠在了宜興郡主的小腹上輕輕聽了聽,隨即才滿臉遺憾地移了開來,又看著宜興郡主說,「倒是娘,今後別有了弟弟妹妹就忘了咱們!」
「好啊,你這丫頭竟是打趣起我來了*……」
宜興郡主冷不丁伸出手去在陳瀾的額頭上輕輕一點,見她挨了一下就笑著趕緊起身躲棄,她這才啞然失笑地搖了搖頭:「你這丫頭,心眼比誰都多,說起來也都是兒時命苦。罷了,叔全教你就叔全教你吧,我也遂了你的心愿,好好教導小四那孩子。趕明兒我便讓人教授他馳射要訣。雖然他入門晚了,可二十歲之前文武全能未必能夠,武藝小成卻有把握。」
要說如今在這個世上也有了許多親近的人,可是,對於陳衍這個弟弟,陳瀾卻別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所以,她一直在費盡心思為他謀劃婚事,謀戈小未來」如今聽得此言,她怎能夠不又驚又喜?她強忍住開口再問的衝動,只喜悅地攥緊了拳頭,甚至連有人悄悄閃進了門也沒覺。
「郡主」二小姐那邊的大丫頭玉樹說,二小姐之前除了去過長樂宮賢妃娘娘和周王殿下那兒,最初在皇貴妃那兒分派貢品的時候,還有貴妃娘娘、淑妃娘娘並好幾位公主在。」進來的丫頭言語了這麼一句,見陳瀾看了過來,忙又躬了躬身」這才接著說,「奴婢過來的時候,大小姐還悶在書房裡不肯出來,興許真的想不通,要不要讓趙媽媽……」
「不用!有些事情,總得讓她自己想清楚才行*……」宜興郡主二話不說就打斷了那丫頭,擺手示意她下去,隨即才面帶悵惘地說,「我終究不能護她一輩子。」
儘管宜興郡主說得斬釘截鐵,但陳瀾思量再三」還是悄悄出了屋子去。到外間她才向趙媽媽問張惠心的去向,趙媽媽立時拉了一個丫頭做嚮導,隨即竟是還巴巴地將她送出了房門。臨到台階下頭又拉住了她的手。
「二小姐那兒就拜託夫人您了。從小老爺和郡主就向來最是由著二小姐的性子,再加上二小姐為人善良大方,絲毫沒有那些驕狂習氣,更是連重話都沒有挨過。我就擔心這一回郡主的提點弄巧成拙……」說到這裡」趙媽媽卻再也不敢往下說了,收回手深深屈膝行了禮,直到感覺有人託了她起身,又在她的腕上輕輕一拍,她才如釋重負地抬起頭來。
和什剎海邊上規制嚴整的韓國公府相比,這座小小的別院並不算大,統共也就裡外三進,但既是只住著宜興郡主和張詮兩個,自然還算寬敝。
位於外頭第二進的大書房統共是朝南向的三間房,東屋頂天立地一橫兩豎三座高高的書架,西屋則是設著圍棋桌、琴台和幾個供休憩自省用的蒲團。此時此刻」張惠心就是坐在其中一個半舊不新的蒲團上,腦袋就快湊到地面上去了,手裡卻拿著一枝幾乎已經扯得光禿禿的絹hua」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著。
「回去,不回」回去,不回……唉,怎麼還是不回!」她氣咻咻地一丟手中的東西,懊惱地托著腮幫子搖了搖頭,神情低落地嘟囔道,「我知道我耳根子軟,興許被人騙了,可娘就不能稍微軟和點麼?算了,娘正懷著弟弟妹妹呢,我去認個持……」
張惠心把心一橫,曲起一條腿才要站起身,就看見一個人打起門帘進了來。覺是陳瀾,她頓時眼睛一亮,可隨即就收起腿坐了回去,面上露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直到一隻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才咬著嘴唇說:「你是來勸我去見娘的?」
「哪裡還用得著我越俎代庖勸,你不是已經想好了麼?」陳瀾笑說了一句,見張惠心果不其然立刻歪著腦袋看了過來,她便在其旁邊屈膝蹲了下來,「娘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她不是那等居高臨下不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