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瞬息間劈中季寥,讓他感覺到身體變得又酸又麻。雖然不是第一次被雷劈,但這滋味確實不好受。
狂放的雷霆之力,衝擊季寥每一處骨骼和血肉,體內的法力正以驚人至極的速度損耗著。冒著雷電的狂轟亂炸,飛到一處山巔。
密密麻麻的閃電,簡直如滔滔江水不絕,一個勁往季寥身上招呼。季寥反正逃不掉,所以安安心心接受雷電的洗禮。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很快引來旁人注意。
最先發現的是禾山道,因為禾山道的山門離季寥渡劫的山頭並不遠。禾山道的白眉道人帶著張道士等人出現在十里開外的地方,他們不敢離得太近,生怕被波及到。
天上的劫雲很厚,已經超過普通妖魔化形的標準。白眉道人活了近一百多年,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的天劫。
「師叔,好像是那個僧人。」張道士有些不確定道。
白眉道人點頭道:「確實是他。」
張道士仿佛發現了真相,他道:「莫非他不是人,所以才會渡天劫。」
白眉道人瞥了他一眼,說道:「異類也只是化形才有天劫的。」
張道士反應過來,明白自己想錯了,看著遠處山巔的天地之威,不由暗自心驚膽顫。那密密麻麻的雷霆,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可是裡面被雷劈的人,仿佛是泡在水池裡一樣,顯得很是從容鎮定。
「師叔,他的修為太可怕了,我們之前得罪過他,會不會遭他報復。」
張道士不免憂心忡忡。這段時間關於季寥的傳聞很多,有人說他強闖江州蛇衛大營,搶了許多靈藥和器械。
而江州城西神湖邊上那座飛來峰,也傳聞是他搬來的。
諸如此類的傳聞還有很多,更有人爆出驚天秘聞,說這個了悸還殺了當朝的安平公主。
白眉道人道:「他要找我們麻煩,早就來了,難道你以為咱們禾山道的護山大陣,比江州蛇衛大營更堅固?」
另一邊,江州蛇衛大營亦在鳳傲天的帶領下,出動了百來人,大部分是級別比較高的將校。這些人大都見過了季寥。
鳳傲天身邊的一個將領道:「大統領,要不等他渡劫後,咱們趁機做了他。」
雖然看著季寥渡劫不怎麼廢力,但這個將領不信他渡劫之後,還有像那天一樣囂張跋扈。
江州蛇衛大營成立了近千年,還是首次受到那日般的奇恥大辱。
鳳傲天冷哼一聲,說道:「別人要殺他,我管不著。可咱們蛇衛的人,絕不能動他一根汗毛。」
那將領憤憤道:「為什麼?」
「這是命令,沒有為什麼。」鳳傲天冷聲道。
陸陸續續,看熱鬧的修士越來越多。主要是平常里,那些妖魔渡天劫,都是躲在人跡罕至的深山大澤里,而且渡劫的時間也不長。
季寥這頭上的劫雲,濃厚得幾乎要滴出墨水來,密密麻麻的閃電,像瀑布一樣宣洩下來,看不到停止的勢頭。
足足過去一炷香,都沒看到有停下來的勢頭。
修士們都聽說,雷劫雖然是對化形妖魔的考驗,但也能幫助他們脫胎換骨。如那些頂級妖魔,渡化形天劫時,威能便極度可怕,但渡過天劫之後,個個都是金剛不壞之軀,如同一塊鐵石,硬生生被打造成百鍊精鋼。
不過他們看季寥這樣子,簡直不是被打造成精鋼,而是有要被煉成金剛鑽的架勢。
很快連江州頂尖的修行勢力劍宮也出動人來觀摩季寥的渡天劫的場景。
季寥見雷劫還不停,可來看他渡劫的人越來越多。
他心道:「真是個個都來看猴戲麼。」
季寥身子微晃,冒著雷電衝涮,乾脆奔著禾山道去,誰叫他們是最早來看熱鬧的。
禾山道白眉道人等人看到季寥跑過來,登時個個嚇得魂不附體。白眉道人嘴角抽搐,說道:「了悸大師,我等無意冒犯你。」
他邊說話,邊帶起雪絲拂塵,將一眾徒子徒孫包裹住,化為白光遠遠飛奔而走。
季寥心想這傢伙一直都很識時務,也懶得去追了。他改了方向,往江州蛇衛大營那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