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有烽煙,山中有炊煙。
烽煙是死亡的前奏,炊煙是生命的進程。
佛屠子正拿著菜刀恣意的切割手裡的白菜,好似天花落雨,蓮白紛紛揚揚掉落在案板上。艾沫在旁邊一目不瞬的看著佛屠子做菜,在她眼佛屠子不是在切菜,而是在施展一套絕世刀法,如同就象山澗中的泉水一樣,順暢自然,沒有絲毫停頓。
白菜只切了一半,佛屠子道:「你來。」他將菜刀遞到小姑娘手上。
艾沫平時里是個怯怯的小姑娘,可她手上一握住刀,就有了一股神氣,仿佛一刀在手,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她們姐妹過去都是無根的浮萍,因此季寥傳她們武學後,艾沫就拼命的習武,因為以往都是她姐姐保護她,但她也想保護自己的姐姐,用武功來守護姐妹倆的命運。
艾沫在武學上的確有驚人的天分,她猶豫了好一會,才切下第一刀,很慢很慢,卻沒有生澀的停頓。
漸漸的刀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流暢。
當然佛屠子的刀法是山澗奔涌,而她的刀法更像是無聲的細流,可都一般流暢清澈。
半顆白菜終於被切乾淨。
佛屠子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笑道:「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你已經知道怎麼用刀了,自己去練習吧。」
艾沫點了點頭,說道:「佛爺,那我就出去了。」
等艾沫離開,季寥又走進來。瞧著案板上的白菜,道:「沒想到她居然有練刀的天分。」
季寥本以為像艾沫這樣秀氣的女孩子,是練不了刀法的,畢竟刀法相比其他兵器,其實很霸道。
佛屠子道:「她有慈悲心,守護心,我正在考慮,傳她一門很可怕的刀法。」
季寥道:「什麼刀法?」
佛屠子道:「屠刀,又叫阿鼻刀法,此刀只有一式,練成之後,鬼神不容。」
季寥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來你這刀法是要成佛的刀法,你自己創的麼。」
佛屠子不免摸著光頭,說道:「正是我創的,貧僧還是有成佛的夢想的。」
「所以也只是夢想啊。」血傘不知道從哪裡蹦蹦跳跳出來,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季寥已經司空見慣兩人的鬥嘴,他此時目光落在血傘斬業身上,說道:「你剛和人打過架?」
血傘的傘尖上有一絲血跡,按理說正常的血液落在她身上,都會被吸收掉,但這一絲血跡始終不散去,像是污點一樣。
血跡也是黑紅色的。
血傘道:「尊主,我可沒有招惹是非,這次要怪夜摩訶,而且還得你去救一下它。」
季寥道:「它整天都在發呆,怎麼會惹事。」
血傘道:「尊主,你練功的時候,夜摩訶突然下了山,我見它不對勁,就跟著去瞧瞧,結果漸漸聽到一絲奇怪的笛音出現在一片林子裡。原來是有人用笛音,不知怎麼便誘惑到了夜摩訶,它就傻傻的往笛音來源走。那人厲害得很,我還沒確定她的具體位置,便被她一指頭點殺到我面前,我跟她硬拼了一記,還好我夠厲害,用傘尖刺破了她的指肚,那血跡便是她的。我猜她應該不是人,可能是厲害的妖魔。」
她又補充道:「她很強,所以我先逃回來了。」
季寥很想問血傘一句,你們不是好多年的朋友了,就這麼不講義氣。不過在血傘的字典里,估計也沒有義氣這個詞,她的觀點是,既然打不過,肯定不能留著,先走為妙。
夜摩訶還是要救的,這傢伙是魔神之體,對於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來說,肯定有大用。他伸手往傘面的血跡一抹,記住了氣息,便化為一道狂飆沖了出去。
自靈飛派的清風徐來創出之後,只怕他是第一個將這瀟灑恣意的遁法用得如此狂暴。
沒用多久,季寥就遁出百里,在一片林子下頓住。
狂風大作,地上的草木都搖曳不定起來。
夜摩訶正呆立不動,仿佛一座石像。
它頭上是一片星光,正在不斷湧入它的身體。
季寥揮了揮袖袍,絕強的丹力轟向星光,將其打散。一聲冷哼響起,自林子裡走出一個身上罩
第92章 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