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明眸帶笑,說道:「你要是把剛才的茶葉勻給我半斤,我就說。」
清明一臉肉痛道:「你怎麼知道我恰好還有半斤。」
少女美眸一眨,悠悠道:「難道清明叔叔忘了我鼻子很靈。」
清明道:「茶葉可以給你,話你想說就說。」
少女撇了撇嘴道:「你這樣說,我拿到茶葉也不是很開心,要不你把那大手印的功夫一起教我。」
清明滿面無奈道:「你要是願意剃光了頭髮,我就傳你。」
少女「嘖嘖」一聲,說道:「清明叔叔,你以前不是和尚不也學了麼,你看到我年紀小,就想騙我!」
清明沉聲道:「我知道了,這話肯定不是卓青告訴你的,你原來遇到了驚蟄那老匹夫,他還沒死。」
少女道:「清明叔叔果然厲害,不過有一件事你錯了,他已經死了。」
清明驚訝道:「以他的功夫,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掉。」
少女輕笑道:「我來的路上,瞧見一人跟一個和尚打了半天,最後他輸了一掌,被打斷心脈。我心腸好,便走過去瞧瞧,哪知他一見我就認出我。他說我長得像爹爹,還說自己十八年前就該死了,現在死已經遲了太久,於是便不要我救。我見他認識我爹爹,便問了一些關於我爹爹的事,他就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順便把你的事也說了出來。」
清明一嘆,喟然道:「那你也應該知道當年的二十四節氣就只剩下我一個了。」
少女笑道:「我現在才知道我爹爹年輕時竟幹過這樣有趣的事,可惜我就要回山了,否則也想試試。」
清明眉頭一皺道:「你當這種事好玩麼,我知道你有高人教授你功夫,但江湖之險不在武功而在人心,你最好還是不要對此有興趣。」
少女輕輕一笑,手裡朝茶舍里一個柜子一抓,那裡便有暗門彈開,一包茶磚就落在她手裡。
清明一直知道笙侄女拜入一位高人門下,身負絕藝,但見她年紀輕輕,居然都能隔空攝物,且毫不費力的樣子,不由暗驚,他想不出什麼高人才能讓她小小年紀就這般了得。
少女道:「清明叔叔,我這樣的功夫,是不是什麼險惡的人心,都能抓了去。」
她扮作鬼臉。
清明之前的驚悚,卻被她這一下,弄得無影無蹤。
他想到也就季寥的聰明機變和顧葳蕤的狡黠才能生出這麼一個女兒。
因為兩位故友早去,清明對少女的寵溺實是不在她爺爺之下的。
只是現在突然見到本該由他照拂的晚輩,好似功夫已在他之上,清明不由唏噓。
少女又道:「清明叔叔,你這位道長客人我能不能先借他一用。」
清明失笑道:「道長是高人,他來去都由自己決定,我可不敢有半分干涉。」
他現在才想起屋子裡還有這麼一個外人。
說來也奇怪,這人要是侄女不提醒,清明幾乎都要忘了屋子裡還有這麼一個人。他的呼吸心跳,自己居然一點都察覺不到。
少女便道:「那大叔,你願不願意跟我出去一趟。」
季寥微笑道:「好,你說去哪,就去哪。」
少女一笑,說道:「那你跟我走,可別跟不上哦。」
少女眨眼功夫就從屋子裡消失,外面清波上,掠過一道白色的水花,那是她留下的。
季寥從容跟過去。
兩人都沒施展術法,但很快也出了城,不一會到了山里。
前面一座破廟孤立,季寥到時,正看到三三兩兩的小乞丐躺著。
他精通醫理,一瞧這些小乞丐應是患了某種傳染病。
少女正在小乞丐們身邊,對季寥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季寥緩步過去,他道:「要做什麼?」
少女指著廟裡的一口石鍋,說道:「大叔你去燒一鍋熱水。」
季寥沒有多問,直接照她的話去做,不一會便燒出一鍋滾沸的水。
少女見水已經燒開,就將那茶磚丟了進去,片刻後就成了一鍋清澈澄亮的茶水。不過她這煮茶的手藝,比起適才茶舍的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