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表白成功了嗎?龍飛興奮的想著,剛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去吻他的新娘了。這時宋宜美又開口講自己的故事:「我是從大蘭縣老家來花都打工的。大蘭縣你們大城市來的可能都沒聽說。我們那山清水秀空氣好,就是沒有錢。每家每戶都很窮,我們那最好的建築就是鄉政府的大樓了。我上小學的時候每天要走十公里的山路,我每天都要五點多就起來和妹妹出門去上學走兩個小時才能到鄉里的小學念書。爹娘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靠著一年的收成供我和妹妹上學。後來上了初中近了一點就鎮上的中學念書。在我初中快畢業那年,發生了大地震。鎮上的學校很不牢固,搖晃幾下就倒了。我拼了命逃了出來,也拼了命把我妹妹從廢墟里拉了出來。但是學校沒有了,我的爹娘也沒有了。我在家鄉的廢墟上待了半個月,哭了半個月。到處是廢墟和屍體,空氣里都是屍體腐臭的味道。以前看電視新聞里哪裡有災難就會有很多穿軍裝的去救災,也有很多好心人去捐款幫助災民。但我只看到東西和錢一箱一箱的往堅固的鄉政府大樓里,發到我們手上的只有一瓶水和一個過期的麵包。而穿軍裝的也只在拍電視的人出現的時候出現一下,拍電視的一走,穿軍裝的也就看不到人影了。那時候的我們還小,我還要照顧妹妹,一直到現在我也沒能給我爹娘造個墳立個碑啥的。那一年我十六歲,帶著小我兩歲的妹妹離開家鄉一路乞討,到陌生的城市打工養活自己和妹妹。我在餐廳洗過碗端過盤子,也在磚窯搬過磚,也在工廠當過女工。也被人騙過去夜總會上班,不過只幹了一天就跑了出來,還把那個想要吃我豆腐的客人痛打了一頓。後來我就來到了花都,找了現在這份工作。雖然很辛苦但賺的錢還算可以,於是我就讓妹妹繼續去上學。我這麼辛苦的賺錢就是希望可以給妹妹好的生活,因為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但現在妹妹也不在了……」
龍飛一直靜靜的聽宋宜美在說自己的故事,前面的故事宋宜美的眼睛裡滿是堅強,而說到她的妹妹,宋宜美眼裡閃出了淚光,那是十分悲傷的神情。
「你妹妹是怎麼不在的?」
「一場意外。」顯然宋宜美有點不想再提傷心的事情。
龍飛沒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才好。只好默默的抱著她,讓她在這個冷冷的夜晚有個溫暖的懷抱。
沉默良久,恢復了心情的宋宜美帶著甜甜的笑說:「不好意思,一晚上說了那麼多不開心的事情。」臉上的淚痕卻掩蓋不了剛哭過的悲傷。
龍飛搖搖頭:「傻瓜,是我不好意思才是,你難過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你才好。」
兩人繼續無話,只是龍飛默默的抱著宋宜美。而宋宜美居然又甜甜的睡著了,龍飛看著她可愛的睡相,卻一點也沒有想要親她的衝動。也許愛一個人只需要這樣抱著她就很滿足了吧,未必要得到一個人才是真愛。那是一種心情,一種感知,只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這個世界只屬於你和我。
當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的時候,宋宜美依然在睡覺。等了一晚上吹著冷風不睡覺在等日出,最後居然是在睡夢中看的日出,龍飛想著不知道宋宜美醒來會不會很懊惱。
宋宜美甜甜的睡了很久,不時的說著夢話,還流口水。不過夢話是用他們家鄉話說的,龍飛完全不懂內容是啥,也許她夢到自己和親人在一起了吧。
同樣的姿勢擺了很久,再厲害的人也會覺得酸,等到宋宜美真的醒來,龍飛總算可以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
宋宜美驚慌的喊道,「完了完了,現在都這麼晚了我遲到了,快,快送我去公司上班。」
第92章 悲傷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