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信信手掀開帘子:「什麼夜闕君?你在叫誰?」他把酒店提供的下午茶點心遞給她,「這幾天看你心不在焉的啊。」他用肩膀促狹的撞了撞藍小玉,尤其是把那勞什子的破布條找回來後更甚。
「沒有啊。」藍小玉隨手拿小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捅著那個櫻桃布丁。
「我看你是得病了。」他下了個定論。
「哈?什麼病?」
「相思病啊。」
阿西巴,藍小玉瞪著趙遠信,狠狠咬了一口布丁,那讓趙遠信錯覺自己就是那個任她啃咬的。「你看你平時見到櫻桃布丁不高興的飛上了天,這幾天怎麼看都不看它一眼?」他指指那個被藍小玉捅的全身都是窟窿眼的布丁,一副為它哀悼惋惜的樣子,可憐啊可憐,生而為布丁,卻只能被人捅。
趙遠信這麼一說,藍小玉也察覺了,可她更是沒有吃布丁的興致了,索性把小碟子都推到一邊:「趙叔,你說如果一個人因為某些原因接近你,卻偏偏對你不差,你覺得那個人怎麼樣?」
「啊?」趙遠信哼唧哼唧的啃著糕點打開了電視劇,「你啥時候開始諮詢感情問題了。」
「同學的。」藍小玉眼也不抬,把鍋都丟給同學。
「嘖,那人家對你好那都是有目的的,再好能咋樣?」還不是利用,趙遠信聳著肩攤手。
藍小玉撇著嘴支著腦袋想了想,好——好就行了,哪裡需要想那麼多的事,那這個世道還有救嗎。
趙遠信瞥了藍小玉一眼,又開口了:「但你別說,這目的也分好幾種不是,不傷害你的身體利益的,那另當別論。」
商人!藍小玉皺皺鼻子,趙遠信這傢伙,該比較的時候就跟個鐵公雞一樣。
「哎,藍丫頭,你上回給方老闆說的那個什麼什麼困雀局,到底是個啥玩意?」趙遠信翻了一圈無聊電視劇,舔著臉裝著好奇寶寶的樣子湊上來。
「趙叔你該不會是想臨走前再坑方老闆一次吧?」藍小玉挑眉就斜睨他。
「哪能!」趙遠信立馬否認,「我這不是聽你跟方老闆你一言我一語的,不明覺厲嘛,我是沒瞧出個所以然。」這可是大實話,那天這兩個傢伙唱的那出戲可挺有點來頭。
「喲呵不賴,學了不少新詞兒嘛,」藍小玉讚賞的點頭,早叫這老頭兒多和年輕人一道混混,也能多填充填充詞彙量,「看風水我那是一點也不會,您最知道我的老底,我向來是理論知識多過行為實踐啦。」藍小玉拍拍手,以前孫道陵不愛帶她出去見識歷練,所以藍小玉趴在那些奇門書堆里的時間比補習功課做作業還多,「金豪仿的就是葡京賭場,這局我也只書裡面見過。」
「書里就有賭場?」趙遠信眼睛都直了。
「當然不是,」藍小玉嫌棄的瞅他,「風水布局向來變通古今,以前的客棧,現在的旅館,以前的鏢局,現在的快遞公司,不都差不多?」藍小玉翻身下床,看了看外頭的夜幕初降,「走,帶您見識一下真正的金豪賭場。」
夜裡的花都一片繁華,可比藍小玉那城市生龍活虎多了,就仿佛,白日裡的花都只是顯得忙碌,而夜裡才是它綻放自己最璀璨的時刻。
兩人為了打車還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出租車駛過花都最車水馬龍的天安大街,往返八車道的寬敞,看著也舒心。
「什麼時候咱們市里也能多建幾條這樣的大道,您看多寬敞。」
趙遠信就撇著嘴:「唉,我要是啥時候能開個瑪莎拉蒂,那才叫舒心!寬敞!拉轟!」
藍小玉歪著腦袋嘲笑那老頭子:「多給師傅接幾個活,別說瑪莎拉蒂,就算是阿斯頓馬丁,都要多少有多少。」
趙遠信就跟死豬一樣攤在後座上,想像自己坐在瑪莎拉蒂里,哎呀,這感覺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醒醒吧,別做白日夢了!」藍小玉哈哈大笑把趙遠信拖下出租車,金豪賭場的外圍霓虹已經全然打起,簡直就是花都的一座金字招牌。
「以您的智慧,一眼就能看出奧妙!」藍小玉拍拍他的肩膀,趙遠信一抬頭,就愣住了,不錯,五顏六色的霓虹順著金豪酒店外圍的豎天樑上下接通,如同在黑夜中閃閃發亮的十八跟柱子,在頂上結成一朵巨大的霓虹牡丹,既然是花都,這裡自然要成為花中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