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
藍小玉跺了下腳,撿起地上幾顆石子,惦著腳一跳,順手就把手裡的石子都砸進了院子裡。
也不知道撞到了窗子還是牆壁木板,一陣「乒桌球乓」,阿儺是嚇得險些從圍牆上摔下來——
這算什麼法子,絕對是要把主人吵醒的節奏啊!
可他還沒發作出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突然,連著院子的房間門「呯」地一下被大力的撞開了——
或者說,它本身就是虛掩著的,只是太暗了,阿儺沒發現,所以這個時候,門因為這力道反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屋子裡另一個房間的燈光亮了起來,許是主人家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
也正因為如此,阿儺借著這燈光看清楚,突然躥出來的是,就是剛才那兩隻野貓,野貓毫不畏懼,還惡狠狠的瞪了壞了它們好事的阿儺一眼。
所以,阿儺更是清楚的看到,那兩隻貓的嘴邊沾滿了血跡。
幾乎就在這一撞,門一開,野貓快速的掠過院中的堆放物躍上圍牆時——濃烈的血腥味瞬間蔓延開來。
就好像,這深夜裡,開了一朵極為盛大又詭秘的花。
「逮住它們!」藍小玉看到了,立馬出聲。
那兩隻野貓也似是靈性,一看到對方也是兩個人,對望一眼,竟然朝著不同的方向跑去,一隻向東、一隻向西。
「分開追!」藍小玉等不及從長計議,立馬就要和阿儺分配任務,好不容易線索有了,怎麼可以讓它們就這麼輕易跑掉。
「站住藍小玉!」阿儺卻沒有拔腿就追而是立馬拉扯住那情急的小姑娘:「你這麼冒失追上去,萬一遇到血嬰蠱怎麼辦?」
「只是兩隻野貓,」藍小玉不想和阿儺蘑菇浪費時間,「幕後之人不會那麼快現身。」這一點是她的「經驗之談」——這種情況,野貓只是小嘍囉,所以追去,也未必查得到真兇,但是有線索是絕對的。
「……好,」阿儺一咬牙,鬆開藍小玉,「如果遇到不對勁的情況,萬一、我是說萬一遇上了不好應付的,千萬不要硬拼。」什麼是硬道理,有命才是硬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他就擔心藍小玉一個激動上去跟人家火拼。
藍小玉打了個「ok」的手勢就跟阿儺話分兩頭、路分兩邊。
那夜貓子上躥下跳,速度不算快,時不時的從草叢裡掠進掠出,藍小玉心裡清楚,要追這種野物,這么正大光明的當然行不通,要追,就得有陰招。
她跟上幾步那夜貓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籙,捻入些許備好的香灰,捲起符籙再用紅繩捆綁兩圈,她在自己中指上繞住,捻了個三清指:「陽明之精,神極其靈,收攝陰魅,遁隱其形!」她點指就對著那野貓大聲叫了句,「小孽畜!」
這可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啊,那野貓就跟聽懂了一樣,遠遠地扭頭就朝藍小玉呲牙裂嘴的望來,只一下就嗖嗖嗖竄的半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藍小玉就這麼輕蔑的勾勾嘴角,小東西跟她斗,再練個幾百年吧。
她的指尖有道明光一閃而過,藍小玉將手指按在符籙之上,就仿佛把著團靈精收進了符籙的香灰中。
這種收攝動物的一部分氣息與靈氣,用來追蹤其行蹤的術法和之前在山上追蹤嬰靈小鬼異曲同工。
而這次,是發生在目光接觸的瞬間。
現在,她可以安心的,找到那隻野物的老窩。
藍小玉將手心五指併攏,紅繩繫著符籙垂掛在收下,裡面的香灰就順著紅繩的另一頭往下飛散。
方向不變,則路線不變。
可這段路,比藍小玉想像的長。
雖然她現在困意全無,可是在深更半夜一個人沿著詭物的路尋找還是多少有點瘮人。
凌晨寒氣逼人,連呼出的空氣都好像能變成一小團白氣。
周圍安靜的令人不敢置信,過了市河鄉村的林間,不遠處就是接近鄉下的小山丘。
說山也是過了的,她們市裡的只能稱小丘,再往倉平壩過去,才能稱之為山。
可這山腳下也是荒涼的很啊,怎麼走著走著,不小心就出了市區的範圍,藍小玉見香灰沒有要停滯的意思,現在回頭也不是個事,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