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錢三一看,來了這麼多人,這麼多馬車,嚇了一跳,好在領頭的是自家少爺,他倒也能保持鎮定。
秦敘在外院下了馬,並從馬車中將顧冬雪扶了下來,這才看著丁山以及他帶來的人。
人挺多的,加上護衛有十幾個,他們家要塞勉強也能塞得下,可是要將這些人留在家裡過夜,顧冬雪肯定要忙著安排吃食住宿種種事宜,說不得還會發生矛盾,畢竟人一多,事便多。
因此等顧冬雪下了馬車後,秦敘對她道:「你派人去望青客棧定個院子,讓他們住進去。」
顧冬雪知道他的意思,讓蘭曉去安排了。
進了廳堂後,丁山手裡捧著一個木匣子,遞給秦敘道:「四爺,這是去年一年二老爺和四爺莊子鋪子裡的收益,以及二老爺四爺四夫人一年的月銀。」
等秦敘接過匣子,丁山又送過來一堆賬冊,道:「這是莊子鋪子裡的賬目,請四爺過目。」
以前這些事秦敘都沒有管過,全部是秦松林接手的,如今他自也沒空去管這些,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衛所中,以及對《衛寅兵書》的學習實踐中。
因此對丁山道:「這些事你找個時間和四夫人稟報吧。」
丁山微微一怔,不過立刻便從善如流的應了聲是,而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四爺,老太爺讓小的帶句話。」
秦敘點頭,「你說。」
雖然他對丁山口中的老太爺的身份並不是很確定,但是倒是能夠隱隱的猜出這位老太爺與秦松林的關係。
丁山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秦敘一眼,若說他對秦松林還有幾分了解的話,那麼他對這位四爺的性格可謂是全然不知。
既然不了解,也只能先小心的試探著。
「老太爺讓小的帶話,問二老爺和四爺什麼時候上京,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近幾年身體也越發的差了,說是想在臨死之前見見二老爺和四爺。」
丁山的這番話還是經過他自己的潤色之後的才出口的,按照老太爺的原話則是:「你去給老子問問那兔崽子,他老子快不行了,他回不回來,還有他養的那個兒子,這些年我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人,長的什麼樣,性情如何,人品又怎麼樣,什麼都不知道,也讓他領回來給我看看,你和他說,若是他那兒子不是個好的,即使上了族譜,我也能將他一把擄下,絕對不能留品性低劣的人來敗壞我秦家的名聲。」
其實丁山知道老太爺後面這一番話都是氣話,是為了想讓二老爺回家一趟才說的反話。
這麼多年,每年都有人來望青城給秦松林父子送錢送物,丁山自己更是幾乎每年都過來,只是近兩年因為年紀漸大,才換了府里的年輕管事過來。
他雖然與這位四爺沒怎麼打交道,可是也是見過面的,這樣一個如修竹般清俊挺拔的青年公子,任是誰也無法說出什麼不好的話,更何談敗壞家族名聲。
而且這次來望青城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現在北地能夠太平,免了一場大戰,便是因為寧北衛派人潛入了春來國,成功刺殺春來國賢親王鄔成賢,才換來了一場大戰的消弭。
經過打聽,這人正是寧北衛正六品千總秦敘秦廣淵。
如此良材,是家族的榮耀才是。
丁山知道老太爺是極想見見這個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實實在在是他秦家人的孫子的,所以在隔了兩年後,又派了他這個大管家過來的。
只是沒料到在城門處,二老爺便將自己扔給了這位四爺,他自己先走了。
丁山沒奈何,只得將話說給秦敘聽,但願他能夠帶給秦松林。
丁山又哪裡知道,直到如今,秦敘卻連秦家本家到底在哪裡,秦家又是什麼樣的人家都不甚清楚。
秦敘見丁山小心翼翼的瞅自己,便道:「我會跟爹說的。」
至於秦松林怎麼決定,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丁山也知道自家這位二老爺看起來性情豪邁不羈,其實骨子裡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他決定的事不是說一定不能改變,但是若想改變,必須要出現一個合適的契機。
至於什麼是合適的契機,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丁山對此並不抱有希望,而秦家那位老太爺顯然對自己這二兒子也同樣了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