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鋪子的主人根本不願意賣,只願意租,而且只願意先簽一年的合約,一年後視情況而定,要麼繼續租給我們,要麼直接收回鋪子。」
綠蔓一口氣將鋪子的問題說了,顧冬雪疑惑道:「只願意簽一年的合約,一般鋪子即使出租,起碼要簽個三年合約吧,這一年能做什麼事啊,生意剛剛做起來,就要換鋪子,這不是自砸招牌嗎?這鋪子不行,對了,那鋪子主人有沒有說他所謂的視情況而定,是指什麼樣的情況願意繼續租,什麼樣的情況要收回鋪子?」
「若是那個情況不是很嚴苛,能夠繼續續約的話,先租下來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一點要在契約上寫清楚,免得人家臨時反悔,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綠蔓偷偷瞄了顧冬雪一眼方道:「那鋪子是一位姑娘的嫁妝,剛剛從她母親的嫁妝單子轉移出來的,之前鋪子一直租給別人開食肆,後來那開食肆的得了暴病死了,他的家眷都不會他的廚藝,只好改了其它營生,這鋪子就這樣空了一個多月,就在這一個多月這個這鋪子便易了主,從母親的嫁妝單子移到女兒的嫁妝單子去了。」
「這鋪子現在之所以對外租,是因為那管事的說他們家姑娘還沒決定要做什麼生意,又道他們家姑娘明年就要成親了,這段時間都要準備出嫁事宜,成親之後又要花時間適應婆家的人和事,這一耽誤可不就要一年,這麼好地段的鋪子總不可能空著一年吧,所以才將它出租的,若是他們家姑娘一年之後想到了做什麼生意,這鋪子便要收回來,若是到時還沒有想好,這鋪子我們便可以繼續租。」
顧冬雪微微蹙眉,「這情況真算隨機的。」
「可不就是如此,要不是這鋪子租金開的低,在差不多的鋪子中是最低的,我哥根本就不考慮。」綠蔓道。
顧冬雪挑了挑眉問道:「租金低,低到什麼程度?」
「姑娘,像是這樣位置和大小的鋪子,正常來說一年大概要八十兩到一百二十兩的租金,平均下來應該要一百兩左右,只是這個價錢若是沒有一定的關係也不一定能夠租的下來,要是買的話,這樣的鋪子至少也要一千兩銀子,這種商鋪比宅子可貴多了。」
綠蔓先和顧冬雪解釋了一下行情,然後才說這間鋪子管事開出的租金,「那管事的說因為他們現在只能暫定租一年,所以開價七十兩,我哥又和他們說了說,最後那管事的答應六十五兩租給我們。」
「這麼低?」顧冬雪有些驚訝,這相當於行情的一半了,若是將這家鋪子租下來,那麼她的手頭就要寬裕一些,當下租鋪子比買鋪子更適合。
綠蔓點頭,「因為他們只租一年,所以很多想做長久生意的商家並不願意租,就怕生意紅火了之後,又要搬家,這樣損失反而大,我大哥之所以讓我來問姑娘的意思,就是因為我們要做的是點心生意,這鋪子以前又是個食肆,鋪面只要簡單布置一下就可以,後廚幾乎不需要添加什麼工具,該有的都有,這又省了一筆開銷,大哥還說,我們拿來裝點心的匣子,或者包點心的油紙都可以弄些特殊的記號,或是蓋上我們點心鋪特有的表記,這樣即使我們以後搬家了,影響肯定會有的,但是應該還能在承受範圍之內,且綠草的手藝是從衛媽媽那裡學的,衛媽媽以前是京城人,她會做的點心在這望青城中雖然不是獨一無二,但是也是罕見的,這樣一來,我們的點心本身就與別家不一樣,搬家之後影響應該在能夠承受的範圍內,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儘快將生意做起來。」
顧冬雪有些驚訝,「這些都是大柱哥說的?」
綠蔓點點頭,「是我大哥說的,我和綠草一開始都覺得一年租期太短了,怕因為貪這點小便宜而損失了以後的大局,可是被我哥這麼一說,我和綠草也覺得有道理,這才來找姑娘,請姑娘拿主意。」
顧冬雪此時覺得有些興奮,沒有想到她隨手一點,就點出了一個精明的生意人,程大柱以前做小廝隨從的時候,雖然不笨,可是也並不突出,並沒有柳金和伍二機靈,所以才沒有被顧邦正選為貼身隨從,而只在外院當著普通的差事。
現在看來程大柱的聰明不在做下人上,而是在生意上,自己難道真的慧眼識英雄?此時顧冬雪的腦海中不由的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綠蔓,你回去和大柱哥說,一切由他做主便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