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聯合會占盡了便宜,欺負同學,已經成了慣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會長、主任、委員會成員和普通成員,一共六十多人,並不是那麼齊心。
人一多,眾人就各有心思。
有幾位師兄和學姐,後來找到了司玉藻,把王院長為什麼那麼針對司玉藻的原因,告訴了她。
「我爸爸在南京政府做事,這件事我暑假就知道了。原先的院長高升了,杜家聽說了之後就去活動了,花了不少錢,趁機把王院長調過來。杜家很記恨你和盧聞禮,所以王院長一來就想要毀了你的聲望,他是杜家的犬牙。」學姐說。
原先的那位院長,並不是被辭退,而是高升了,去了北平的一所綜合大學擔任校長,他高高興興的去了。
杜家就趁機把王秋生塞進來。
司玉藻整個假期都在家裡養傷,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而教育界這點小事,張九爺壓根兒不放在心上,也沒關注過。
司玉藻很有可能在這個學期成為聯合會的委員,因為她漂亮又有錢。
學堂九成都是男生,司玉藻光美麗這一項就是很足夠的資本,再加上她人緣不差,家世顯赫,她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會長。
而她,本身是對聯合會有敵意的。這點有人知道,有人卻不知道。
杜家大概不想司玉藻好過,就讓王院長一來就誣陷她家。
若她祖父和父親殘害過進步學生,那麼她再漂亮,也不可能有學生支持她。
這是基本的原則,如果拋棄了這一點,那個學生也會被其他同學孤立。
王院長用心險惡。
司玉藻時常記得她母親說,當別人無緣無故對你表示惡意,首先要想一想原因,再想一想後果。
她想了。
王院長與她無冤無仇,不至於一來就那麼惡毒和一個學生計較,那麼就是後面有招等著她。
司玉藻想明白了之後,這才站起來和王院長理論,把一切都說清楚。
「杜溪上都不在了,杜家還管咱們學校做什麼?」司玉藻佯裝痴傻。
學姐就道:「杜溪上的父親是上海西藥協會的主席,咱們學校是整個上海最好的西醫學堂,這中間的關係大著呢。」
司玉藻點頭:「那我以後當心一點。」
晚上,張辛眉過來接她去吃飯,慶祝她第一天開學。
當他得知司玉藻第一天就和新來的院長幹上了,很是無奈扶額:「你還真是土匪的女兒!」
司玉藻翻了個白眼:「張叔叔,你好意思這麼說我?我是土匪的女兒,你不是流氓的兒子嗎?」
說罷,她又有點後悔,「對不起,死者為大,我不是說你阿爸,我是針對你。」
張辛眉並沒有這種顧忌。他阿爸是上海灘最大的流氓頭子,他是很清楚的。
「我請你吃飯,還要被你針對?」張辛眉冷哼,「回頭飯錢你付」
司玉藻一口氣點了好幾樣昂貴的菜,龍蝦、鮑魚她都點了雙份。
等上菜的時候,她也對張辛眉道:「我不怕他們,昨天我一說我有槍,他們都不敢說話了,一群慫貨,就會欺負那些出身貧寒的同學!」
張辛眉道:「有人跟你關係很好嗎?」
「除了盧師兄,我誰也看不上。他們仗義執言就算善良嗎?」司玉藻道。
張辛眉倒是很容易理解。
群體生活里,有時候個人意志很容易被壓垮。就像發生踩踏時,大家都慌了往前擠。
學校霸凌也是這樣。
當你不去欺負別人,你可能就算被欺負的對象。
一般人的想法,不是我去改變這個現狀,而是我儘可能避免被欺凌,讓我能順順利利念完去工作。
怎麼避免被欺凌?不能淪為受害者,只能加入施暴者。
所以,當機會來臨的時候,每個人都願意加入聯合會,他們想要成為聯合會的一員,想要保障自己在學校里的安全。
至於欺負人的,大概只有那麼幾個罷了。
「你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這是你阿爸的做派——強悍、有效但是你做不到,你不是你阿爸!」張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