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突變,烏雲遮日,凜冽的西北風漸起,大雪紛揚,好似要迷了人的雙眼。地上晶瑩剔透,泛著熒光,風掃過,泛起一片白,那是落地的冰晶。
咯吱咯吱!
踏雪的聲音漸漸清晰,那群白人到了十里長亭,止住了腳步。
他們身上帶著氈子,氈子上堆滿了白雪,幾十雙眼睛,睫毛上結了細小的冰晶,緊緊的盯著亭子內的人,安靜的如一座座雕塑。
又是狂風呼嘯而過,兩旁被壓彎腰的枯枝咔嚓一聲斷了,掉在地上,片刻後被掩埋。
「阿彌陀佛!」
覺逸緩緩起身,他的衣服早已經幹了,走到亭子口,對著來人施了一禮。
這群人,一少數是和尚,領頭的是個白眉和尚,跟著的還有方戒絕緣,蔣勛鶴是華山的,他也帶了一部分,其中最關鍵的,還有峨眉山的,其餘約莫十幾人,應該都是西南某些好手。
如果說李三俗的名聲到底哪裡響,怕是首推西南了。
當初李三俗在蓬萊山救了趙靈犀,雖然是以谷三的身份,但畢竟紙里包不住火,既然絕緣已經知道了,那其他人肯定也知道了。
尤其是峨眉山,李三俗廢了謝梅的丹田,再加上當日妙音坊接任大典上,琴弦又殺了一人,這些仇怨,怕是都要算到李三俗身上了。
「原來是覺逸大師!」
謝颯颯衝著覺逸回了一禮,她倒是沒想到覺逸會和李三俗這惡賊在一起,莫非這兩人有什麼關係不成?
但不管如何,峨眉山和李三俗之間的恩怨已經無法解開了,除了血!
「謝施主好!」覺逸點點頭,掃過風雪中的眾人,這才道:「諸位今日前來,想必是為尋仇吧!」他說著眼睛在南少林一群人和蔣勛鶴身上掃了掃。
「莫非覺逸大師準備插手?雖說少林寺乃是武林群首,但要知道,還有一個武當山!」蔣勛鶴冷笑著,李三俗的名字早就上了他的死亡名單,不管如何,這個人必須死,不然又能如何洗刷差點被滅門的恥辱。
「阿彌陀佛,蔣掌門此言差矣,一己之力而已,不敢代表寺院!」
絕緣眉頭一挑,淡淡道:「哦,莫非覺逸你是準備代表自己?」
「貧僧出寺前便跟方丈辭行,在寺中修行幾十年了,想雲遊轉轉!已然離寺。」覺逸答道。
李三俗心中一驚,眉頭微皺,心中暗道:「這覺逸話說的輕鬆,恐怕他離寺不是如此簡單。」
他斷然沒想到覺逸竟然已經離開少林寺了,他掃過眾人,發覺有些人的眼神已經變了。
李三俗暗道不好。
果然!
「既然如此,那便無需多言了!」方戒和尚清喝一聲,閃電般一掌朝著覺逸打了過去。
他這齣手實在是太快了,而且覺逸和他的距離最近,覺逸根本就躲不過,只是稍稍測了下身子,那一掌邊直接印在肩膀上,打的他雙腳擦著地面滑了好幾米,隨即猛地一踩,一個下腰,止住身子,又是立直。
「卑鄙!」李三俗一掌拍子石凳上,閃身出去,落在覺逸身邊
覺逸臉色微微發白,但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
覺逸深吸口氣,咳了一聲,抬頭看向方戒,淡淡道:「想必這位就是方戒大師了!」
方戒並未出言,他倒是沒想到覺逸竟然在千鈞一髮之際用了金鐘罩。不過也足以看出覺逸的內力深厚了,兩人若是交手,怕也是半斤八兩。
「你年紀長我一輪,也算是我前輩,卻沒想到還會施暗手!」覺逸說話的聲音很平淡,但就是這平淡的話卻讓這裡有些人議論了起來。
雖說南少林一直想要和嵩山爭正統,但兩者的主張不一樣,而且也是有很明顯的差距,這種差距在門下弟子身上體現的尤為清楚。
「成王敗寇,覺逸你我無仇,今日你若離去,他日相見自是以禮相待,如何!」方戒道。
覺逸不語,站在原地卻也是表明了意思。
「哈哈!」李三俗哈哈大笑起來,引得所有人好奇。
他看向覺逸,道:「真是沒想到,覺逸大師,你不會是半路出家吧!」
「李施主何出此言,我長於寺中!」覺逸回了句。
李三俗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