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娘親深吸一口氣,氣笑了:「啊對對,臣妾在找死呢!何時和離?」
小阮阮不懂和離是什麼,但是看得出,這個詞能把爹爹氣到。
只要爹爹一生氣,娘親好像就越開心…
可這過於荒謬的「和離」一詞,在御醫的耳里顯得相當炸裂。
「爹爹!阮阮乖乖喝藥藥啦!是御醫爺爺配噠藥藥嗷!」
某個矮小的糯米糰子又開始蹦躂著自己的小肉腿,往許君義的方向去,隨即臉上綻放出一抹甜甜的笑,倒是如陽光一般燦爛。
「朕不是讓太醫來了麼。」
許君義神色陰戾,眸光中多有不善:怎麼,喬阮青這女人不信他?
「你還有臉說,你自己去冷宮看看,那宮女喝了你那好太醫的藥以後,成什麼樣了吧!」
喬妃的話一出,又讓所有人都窒息了:竟然直呼陛下你,不要命啦?
阮阮的小臉皺巴成一團,娘親是真的不怕死,但她是真的怕娘親死啊。
場面再度沉默,安靜得能聽到幾位御醫的呼吸聲。
「爹爹,快來阮阮那裡看看!是阮阮出噠主意嗷!」
嗯!只要讓爹爹看到啦,肯定不會責怪娘親啦!
小糰子的眸光一閃,突然覺得自己怪聰明的嘞——眾目睽睽之下,那身穿粗布料子的小蘿蔔頭拉著許君義的手,隨後用力往冷宮的方向拉去。
許君義感受著手上的溫潤觸感,又見到那藕節般白嫩的小手臂,竟被那布料磨得粉紅,似乎是那皮膚太過嬌嫩了。
「江十一,去冷宮看看,膽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低劣事兒來。」
許君義不失尷尬地輕咳一聲,隨後帶著一隊人轟轟烈烈趕往了冷宮。
而牽著許君義的阮阮臉上一陣歡快,眉眼彎彎的,那小短腿之下的步伐也加快起來,拉著許君義快步走過去。
喬妃滿臉幽怨的跟著那一眾人,但頗有些無奈:畢竟是自家阿阮帶來的,罷了。
讓狗皇帝看到那些宮人的嘴臉,以及阿阮的處境,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冷宮似乎不再那麼冷清,浩浩湯湯的一隊人跟來,把那還關在院子裡的宮女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莫不是那對母女被發現後,陛下要處置她們了?
哈哈哈,那她們活該啊!誰讓她們如此橫行霸道,她們可是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失寵人罷了!
宮女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即便渾身冷嗖嗖的,但也有看熱鬧的心情。
「陛下,這裡是冷宮,您真的要進去嗎?」
江公公有些汗顏,人人都避諱此處,更何況是那人人之上的君主呢。
「江公公,這裡是阮阮住噠地方嗷!阮阮歡迎爹爹嘞!」
小阮阮哪兒懂什麼尊卑冷暖,人情世故,她只知這裡是她和娘親的家。
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語,也只有她能講出來了。
「陛下乃真龍天子,怎能觸了我等卑賤冷宮的晦氣。」
喬妃走上前,搶過了阮阮的小肉手,把她拉開了幾米距離。
冷宮大門一打開,那宮女滿臉殷切,立馬用著那沙啞的聲音開口說話:
「陛下! 她們如此無視宮規,陛下您一定要好好罰她們!」
「好難聽呀!爹爹,這個姐姐噠聲音怎變得同鴨鴨一樣啦!」
小奶音依舊上揚,甚至帶著風寒所致的鼻音,但依舊天真得感人。
許君義站在門口,看了看小阿阮,又看了看那院內的宮女,眸光晦澀。
冷宮確實夠破的,屋頂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院落之中白雪快沒過了膝蓋,唯有一條狹窄的路線是乾淨的,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味。
而那院落中央的宮女,竟然穿的是觸感柔軟的一等棉布及兔毛皮襖。
俊美爹爹眸光一凝,幽幽開口道:
「確實難聽,來人,把她舌頭割了,不要讓她再發出聲來。」
宮女瞪大了眼,怎麼不是收拾那對母女!不應該是小公主惹了禍,這喬妃也蠻不講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