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敬事房的...來請示...」
敬事房的管事太監房公公向來嗓門極大,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蘇玉給打斷了。
房公公不明所以的抬眼看去,「陛下這是...吃酒了?」
他掐著嗓子小聲問道。
那今日是不是又不能翻牌子了....想來這都快一個月了,陛下就沒招幸過任何人...他這敬事房的差事兒啊,是越發的難做了。
但房公公還是需例行公事,每日傍晚來陛下這走一趟,第二日再去皇后那抱著空本子匯報一趟...
...
澹臺璟雖已醉了,但周圍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位公公,他還是有所警覺。
他如玉般手指在空中半旋,輕輕一勾,一雙迷人的小鹿眼,酒後愈加迷離縹緲,臉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緋紅,整個人散發著微醺的迷濛。
房公公見了手勢,剛剛還一臉氣餒,立馬掛上了笑容。
他搶了跟來的四位公公手裡端著的綠頭牌,親自給陛下呈上...心裡想著:陛下這半醉的剛好啊,些許會有了興致,就不知今夜這福氣會落到哪位娘娘頭上。
宮中女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呢,滿滿二十幾個牌子,房公公端一盤換一盤,澹臺璟的指尖一概划過,愣是沒看中一個。
房公公的臉色別提多喪了!
...這還不如剛剛就直接讓他走來的痛快呢。
他卻不知,陛下指尖感受著木牌的參差,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副畫面。
那日冷宮,紅門白雪,武雪穎遺世獨立般的斜倚著門欄,任風雪吹亂著她的三千青絲,也不為所動,玉肌伴著清風,美得不可方物。
澹臺璟腦海中全是那日再見到『元馥』時,她清冷和難得一見的嬌柔模樣。
幾日間,這畫面總是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元妃的牌子,你們是丟了還是....?」
澹臺璟突然發問,打了房公公一個措手不及。
誰!...元妃.....?
是被打入冷宮的元妃麼,陛下怎麼會突然問起她。
房公公思緒萬千,竟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才好。
還是蘇玉腦子靈光,想了一番說辭:
「元妃娘娘之前的牌子不吉利,奴才安排敬事房給重新做了一個。」
房公公一臉詫異地斜睨著蘇玉,什麼時候安排的事情...他可從沒聽說過啊!
等等...蘇公公怎麼還稱一個冷宮的妃子為『娘娘』呢。
蘇公公在宮中當差多年,是陛下的心腹,不至於會叫錯主子們的稱呼,除非......
陛下還念著元妃的舊情。
房公公用感謝的目光看向了蘇玉,心道還好蘇公公提點,不愧是御前大內侍官。
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元妃娘娘...的牌子,奴才馬上安排明兒就放上來。」
房公公說這話的時候,一臉關切的盯著陛下的表情,生怕一個不小心,今天就交代在這了...見陛下臉上沒有一絲不悅,這才鬆了一口氣。
正準備離開,明兒將元妃娘娘的綠頭牌一放,估計敬事房就開張了...
「不急,等孤通知。倒是可以先做好了...好生備著...」
澹臺璟微醺略帶沙啞的說道,聲音極輕,卻帶著一份堅定。
房公公徹底聽暈了,只好麻木的先點頭稱是。
澹臺璟醉眼迷離的打量著托盤上的綠頭牌,他以前從未仔細注意過,這些牌子是個什麼制式。
心裡竟開始回憶著:元妃當時的牌子是長什麼樣子來這?
一邊想著,竟不自覺地拿起一塊綠頭牌仔細打量。
盞茶的功夫之後。
房公公興沖沖地跑出了紫宸殿。
一個小太監立馬問道:
「乾爹,陛下翻了嘛?!」
房公公歡呼雀躍道:
「翻了,翻了!可算是翻了牌子,這是陛下的一小步,但卻是我們敬事房的一大步,天見可憐都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