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糊塗!到底是誰派人去刺殺皇后的?!」蘭陵侯在書房裡大發脾氣。
這幾天李元一黨跟瘋狗一樣亂咬,他們這邊已經被彈劾下去了四名官員,雖然這四名官員官職都不高,但這樣下去,朝堂動盪,他們這邊絕對會元氣大傷。
姜志鵬不以為意,「怕什麼,咱們這邊有損失,他們那邊也落不了好。」李元那邊,也被他們這一派揪住了兩個把柄,狠狠彈劾呢。
蘭陵侯瞪他一眼,「你懂什麼!為父經營多年,勢力多在軍中,朝堂上可用之人少之又少。你以為從李老賊眼皮子底下搶個職位安插進入是很容易的?」
李元是文臣,又是文臣世家出身,幾代人經營下來,朝堂上大多數人都是李家門生;他們蘭陵侯府以軍功起家,數代人南征北戰,戍守邊疆,從他父親那代,將太后送入宮中之後才開始在朝堂上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自然和樹大根深的李家沒法相提並論。
姜志鵬被訓得不敢說話。
忠國公溫盛皺皺眉,「你現在生氣也沒有用。皇后跋扈囂張,在宮裡面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那些大臣們將女兒送進去是為了博一個富貴前程,皇后把持著後宮不允許她們侍寢,等於斷了這些大臣們的念想,這些大臣能樂意?說不定他們是看準了蘭陵侯府和首輔府的矛盾,才在這個時機出手,這樣失敗了也有人給他們背鍋。」
溫子碩道,「父親說的有理。此事並不一定是咱們的人所為。不是說還抓了兩個活口麼?從他們口中可問出來什麼消息?」
蘭陵侯被勸的臉色緩和不少,皺眉道,「那兩個人在審問時服毒自殺了,什麼都沒問出來。」
溫子碩眉心擰擰,「竟然死了。服毒自殺,看起來更像是那些死士的手段。」
蘭陵侯嘆口氣,「正因為如此,李老賊才緊咬著咱們不放——朝廷里能豢養死士的人不多。」
姜志鵬有些急躁,「可也不能這樣放任不管啊!難道咱們這樣一直處於被動?」可恨他們現在手裡關於李元那邊的把柄太少,不然非好好整治他們一下才行。
「自然不能一直處於被動。」蘭陵侯道,「既然李元想斗,那好好跟他鬥鬥。安阜巡撫收受賄賂,賣官鬻爵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安阜巡撫梁康是李元的人,一旦罪名落實,很容易牽扯到李元頭上。
溫子碩道,「收受銀兩的是梁康的妻弟,這五年裡一共賣出去了十一個官職,最高的官職是正七品的知縣——捐官也是可以捐一個七品的前程的,算不得多麼嚴重。而且這些銀子都沒有經梁康的手,等事發後梁康將事情都推到他妻弟的頭上,他自身頂多落一個失察之罪,更沒法牽連到李元頭上。」
蘭陵侯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不能牽連不能牽連,先把事情都坐實到梁康頭上,把事情往嚴重里弄,把梁康弄下去再說。」梁康身為正二品巡撫,也算是一方的封疆大吏,把這個人弄下來,足夠李元肉疼的。
姜志鵬笑道,「這個主意好!李老賊不是咬著咱們不放麼,那咱們好好跟他斗一斗!等他知道疼了,該松嘴了。」
溫子碩沉吟一下,「我總覺得這個事情裡面有古怪?那些刺客要真是死士的話,為何不立時自殺,而是要到了刑部大牢才想著服毒?」
姜志鵬道,「難道是李老賊故意陷害咱們?」刑部尚書可是李元的人,李元要想在刑部做點什麼,太容易了。
溫子碩看他一眼,「如果他真想陷害咱們,大可以讓那兩個刺客先指招供,將事情栽贓到咱們頭上,然後再將刺客弄死;而不是先把刺客弄死,再僅憑猜測在朝堂上對咱們的人下手。這麼多年以來,咱們的人和李黨在朝堂上爭鬥不斷,各有勝負,卻都沒有盡力,而是雙方巧妙的維持在一個平衡點,互為掣肘。現在李元首先打破這種平衡,這麼瘋狂的反撲,或許,他真的從那刺客身上查到什麼線索指向咱們這邊,可咱們這邊又分明沒有讓人動手……」
在坐的都是聰明人,被溫子碩這麼一說,都反應過來。
蘭陵侯道,「你是說,有人故意架火搭橋,挑起咱們和李黨的爭鬥?」如果是這樣,那簡直是誅心之舉。
溫子碩點頭,「侄兒確實有這懷疑。」
溫盛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咱們絕不能輕舉
第四十七章鷸蚌相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