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好想弄死皇后這賤人!
阿玖才不理會太后什麼心情呢,太后越生氣,她越開心。
眼睛在大殿內掃了一圈,「不如讓蘭陵侯和這位將軍來聞一下吧,省的淳妃說本宮冤枉她。」把經書放到桃木匣子裡,示意抱琴,「給蘭陵侯他們拿過去。」
淳妃滿眼慌亂,但這麼多人看著,她又不能有所動作,甚至連心虛的表情都不能露出來,只能暗暗祈禱,希望父親能念在父女之情上,替她把這個謊給圓了,心裡更是後悔,早知道皇后的鼻子跟狗鼻子一樣靈敏,當初她用人血了!
蘭陵侯僵著身子坐在座位上,不用去聞,從淳妃的細微動作和皇后的表情上,他能知道結果。
他確實可以替淳妃圓謊,甚至可以暗示另一個將軍一起跟他圓謊。但他不確定皇后後面還有什麼招數等著。
從皇后和太后的數次交手來看,皇后絕對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樣衝動魯莽,相反,她做每一步都是提前算計好的,一不小心掉進了她挖好的坑裡面,沒看太后都在她手上屢屢吃虧麼?
若是他現在替淳妃圓了謊,過後又被皇后拆穿,不但面子裡子都沒了,他還得落個欺君之罪——皇上可是還在上面坐著呢。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蘭陵侯卻像過了幾年一樣難熬。
不替淳妃圓謊,淳妃肯定受罰,他們蘭陵侯府跟著丟臉。
替淳妃圓謊,一旦被拆穿,他們不但更丟臉,而且所有人都要受罰。
但若是他替淳妃圓了謊,這件事情這麼過去了呢?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但蘭陵侯不確定他要不要冒這個險。
他總感覺他是掉進坑裡的獵物,而皇后是那個布下陷阱的獵人,正滿含惡趣味的看著他在這個陷阱裡面苦苦掙扎,然後在他看到一線生機的時候,皇后再隨時將這一線生機給掐斷,甚至把他推進更深的陷阱。
皇后太可惡了!
蘭陵侯桌子下的拳頭微微攥緊。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面臨過這樣進退不得的窘境了,沒想到今天皇后竟然又讓他體會了一把。
桃木匣子遞到他的案頭,蘭陵侯緩緩鬆開手掌,慢慢將裡面的經書拿出來,打開。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蘭陵侯吸口氣,眼睛掃過眾人,落到皇后身上。
阿玖沖他勾唇,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蘭陵侯心底一股怒火湧上來,又沉下去,手中的經書放回桃木匣子,一字一頓道,「這本經書所用的是……動物之血。」
滿殿譁然,淳妃竟然用雞血來抄寫佛經糊弄太后,簡直是膽大妄為,不孝至極!
淳妃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蘭陵侯閉閉眼,覺得滿殿斥責的聲音如同巴掌一樣,一掌一掌,狠狠的扇在他的臉上,真疼!
蘭陵侯都這麼說了,另一個將軍也沒必要再檢查,桃木匣子又回到阿玖的手上。
阿玖挑挑眉,沒想到蘭陵侯這麼快做出抉擇,她還沒玩夠呢。
桃木匣子在手中顛顛,阿玖笑眯眯轉身,將匣子遞給太后,「雖說這裡面的經文是用雞血抄成的,但好歹也是淳妃的一片孝心,太后看在淳妃這麼費盡心思討好您的份上,原諒了她吧。」
太后臉皮抽抽,看到那桃木匣子仿佛看到了眾人對她的嘲笑,看到了淳妃的愚蠢,也不伸手去接,冷著臉站起來,「哀家乏了,先回去歇息,你們繼續吧。」
說完,帶著人走。
阿玖在後面問,「太后,那淳妃這邊……」
太后冷冷的看她一眼,「皇后身為一宮之主,該怎麼做事還用哀家教導麼?」說完不再理她,大步離去,動作快的跟後面有人攆似的。
阿玖囧一下,回頭瞅著淳妃,「不是本宮不替你求情,你也看到了,是太后她老人家不肯原諒你。哎,你說說你,讓本宮說你什麼好呢?孝順是孝順,不孝是不孝,連在孝心上面都能作假……哎!」
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雖然本宮不忍,但是為了給太后一個交代,本宮也不得不罰你。這樣吧,給你再降一下位分,降成淳嬪吧,也不讓你挪宮了,你還在漪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