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侯府里,蘭陵侯夫人聽了從宮裡傳出來的消息後坐不住了,一臉焦急的讓人把管家叫進來親自詢問,「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貴妃怎麼會被降了位份?」
別看妃和貴妃之間只差了一步,但地位卻是千差萬別。
宮裡面的貴妃只有一個,但是妃位上的女人卻可以有四個。
且目前宮裡已經有了德妃、淑妃兩位高位妃子,認真排的話,淳妃這個普通封號的妃子還要排在德、淑兩妃後面。
況且,這不僅僅是降位份的問題。
後宮有太后在,淳貴妃還能被貶,這豈不是說,皇后的勢力已經大到連太后都不放在眼裡了?如果這樣的話,後宮之中他們失去了話語權,這對他們蘭陵侯府來說,十分不利。
管家將打探來的消息一一說給蘭陵侯夫人,「……說是貴妃娘娘突然發狂,推倒太后致使太后摔傷,皇后動怒,這才降了貴妃娘娘的位份,並下令讓貴妃娘娘繼續禁足……」
「不可能!寶珠從小跟太后親近,怎麼可能會故意推到太后?」蘭陵侯夫人壓根不信這說辭,她在蘭陵侯府主持中饋這麼多年,女人之間的那些明爭暗鬥、機鋒算計她見得多了,心裡十分肯定自己的女兒是著了皇后的道兒。
深吸一口氣,繼續問,「太后呢?難道太后由著皇后作踐貴妃,坐視不理麼?」言語中連太后都怨懟上了。
明明是一國太后,拿的一手好牌,偏偏被皇后這個黃毛丫頭逼的節節後退,真不知道以前太后的那些精明勁兒都去哪兒了。
「據說當時太后娘娘疼暈了過去,後來喝了安神藥一直昏睡,還不知道貴妃娘娘的事情。」
蘭陵侯夫人沉吟一下,揮揮手讓管家下去,吩咐碧桃,「去把侯爺請過來,說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蘭陵侯此時正在書房和自己的長子蔣志鵬、溫子碩、還有府里的謀士孫先生一起商議現在的局勢。
「我覺得妹妹說的對,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那三個刺客滅口。只要那三個人一死,死無對證,算沈岸再糾纏,也不能將咱們侯府如何。」蔣志鵬有些焦躁道。
蔣志鵬的性子向來急躁一些,因為是蘭陵侯府嫡長子的緣故,這麼些年一直順風順水的,走到哪裡都被別人捧著,行事囂張恣意,這段時間是他有生以來最憋屈日子。如果不是還有些理智,他都想讓人暗地裡把那個不知好歹,天天上門的沈岸給宰了。
「不妥。」溫子碩搖頭,「這三個刺客是李文魁親自送到大理寺的,憑李元的城府,會想不到有人去滅口?怕是他現在正布置了人等著咱們派人過去呢。咱們這邊要真對那三個刺客有什麼動作,那才是中了李元的算計。」
孫先生點頭,「溫公子說的對,現在咱們只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了,那三個刺客,不能動。」說著,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姜琦。
姜琦眉心一動,瞅著孫先生問,「先生可是有了對策?」
孫先生點頭,「在下確實有一個主意。這三個刺客是萬全的家奴,只要萬全出面將這件事情一力承擔下來,並且讓別人知道萬全對侯爺您心懷怨恨,故意用這三個刺客污衊您,這番困局迎刃而解。只是……萬全一露面,怕是侯爺當初命人偷偷將他們一家子換出來的事情藏不住了,要是被有心之人追查出來,對侯爺您的名聲極為不利,還得將這點尾巴處理好了才行。」
溫子碩點頭贊同,「棄車保帥,孫先生這點建議極好,端看侯爺舍不捨得萬全了。」
因為萬全的這一番動作,給他們侯府招來了這麼大的麻煩,蘭陵侯早後悔救他了,聞言冷哼一聲,「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有什麼捨不得的!本侯能救下他的妻子兒女,讓他不至於香火斷絕,已經對他仁至義盡。這件事情按孫先生說的辦。當初把萬全從流放隊伍里換出來是子碩你安排人去做的,這次你再辛苦一些,把那首尾都打掃乾淨,做成萬全潛逃的假象。至於萬全這邊,本侯親自和他去說,料想他也不敢不聽。」
孫先生道,「事不宜遲,後天的龍舟賽京城裡有頭臉的人家都會出席,正是一個好機會。」
有了對策,蘭陵侯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梁康的事情不要讓人壓著了,明天讓嚴御史上摺子參奏他一本,既然李元不肯罷休,那咱們也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