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禍事臨頭。[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u首發)這被休的一方,是個普通人倒也罷了,別人不過一笑置之,或罵兩句,不幾天就風頭漸熄,不再被人記起。可是,對方是皇子,是王爺,是天潢貴胄。這打的,是皇帝的臉啊。
他幾乎在第一時間,便令人備轎,去皇宮找恭帝請罪去了。
司城豐元得到這消息之時,卻是大笑三聲,暢快極了,馬上吩咐:「派人找到燕王妃,暗中保護,不要讓司城玄曦的人找到她。若是司城玄曦的人找到,寧可把人殺了,也不要讓他們帶走。」
之後,他在大廳里急速踱步,邊走邊笑,真好,他原本怕藍宵露和他作對,壞他好事,現在,既然她都休了司城玄曦了,那自然不會再去助司城玄曦。他早看出藍宵露和司城玄的關係彆扭,早就知道藍宵露必然不能隱忍他妻妾成群,現在果然。
太子之後,他齊王是順位第一人,又有誰能和他爭?即使想爭,司城玄曦這個被女人這樣羞辱的京城笑柄,也沒有資格,三皇弟病弱,隨時會一口氣上不來見閻王,四皇弟已經死了。六皇弟今年才十五歲,他的母親只是一個嬪,自然不能和他爭。
小鷺啊小鷺,我就猜到,你適應不了這個時代,如果你是男的,享受三妻四妾,你不會有心理負擔,可是,你是女子,在二十一世紀,你有的,在這裡,你沒有。
尊嚴,地位,平等,都沒有。
現在,你終於抗爭了,抗爭吧,越激烈越好,我等著看五皇弟灰頭土臉,等著看你們反目成仇,等著看燕王府成為滿京城的笑話。他日我登上至高之位時,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後悔。
第二天早朝,氣氛怪異。
司城玄曦只是個閒散王爺,本來不用天天早朝,但是,昨夜恭帝派了太監來通傳,今日早朝,他務必要到。
一路,燕王轎子行經處,人們紛紛讓路,卻並不走遠,只在遠遠的地方觀望著,小聲地議論著。同樣上朝的官員們自然不會這麼做,但仍是讓開之後,用眼神目送,眼神之中,同樣透著或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神色,也有同情的目光,不過,司城玄曦把這些統統甩在身後,仍是一張冷臉,誰也不理。
很多人把這理解為惱羞成怒。
司城玄曦的確是有些惱火的,昨天,他已經派人去收這些休書了,收不到的不算,光收到的,就整整三千一百多份。字體一樣,大小一樣,這得寫多少時辰啊。
他記得,亥時三刻到清月院,強要她好幾次,他至少是在卯時初刻睡去。卯時三刻她找到荊無言,那麼,這些休書,應該是從荊無言處離開之後再寫的。那麼短的時間,就能寫出幾千份來?她是怎麼做到的?不用想,他也知道,光這休書上的內容,就足夠他抬不起頭來。可是,相較於他成為京城的笑話,他擔心的反倒是,那個死女人,她到底去了哪裡?
昨天一整天,他的人,幻影門的人,全沒藍宵露的消息。
舊宅沒有,桃花閣沒有,桃花閣的後院沒有,天香樓也沒有,令他有力無處使的是,這些地方,藍宵露還都去過。藍宵露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早朝,恭帝先問國事,等國事問完之後,便把目光投到司城玄曦臉上,緩聲道:「燕王,昨日藍丞相進宮向朕請罪,說養女無方,殃及燕王,請求燕王賜一紙休書,將女兒帶回藍府,你怎麼看?」
司城玄曦看著龍椅上的恭帝,跪下道:「父皇,藍氏宵露,是玄曦正妃,玄曦並無休妻打算!」
恭帝不動聲色,道:「聽聞京城裡又有一些新鮮事發生,竟鬧出女子休夫之事,各位臣工,此事想必你們也知情?」
司城玄曦道:「父皇,兒臣治家不嚴,鬧了笑話,這休夫之事,不過笑談,父皇不必理會。」
恭帝略略皺眉:「玄曦,既是休書,豈是笑談?既有休書,豈能不理會?何況,當事雙方,一為朕之重臣之女,一為朕的兒子,若聽而不理,聞而不管,滿朝文武怎麼看?滿城百姓又怎麼看?」
藍成宣哪裡還站得住,戰戰兢兢地跪下來:「老臣惶恐,臣教女無方,此女膽大妄為,胡言亂語,有損燕王之名,臣願領回家中,令其深閨女思過,請燕王另擇良配,也請皇上治老臣教女無方之罪!」
恭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