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飽了的藍宵露睜開迷迷登登的眼睛,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剛開始她是戒備來著,後來一想,對方身手這麼好,自己人都救了,那裴景賢也早帶人離開了,他真要使壞,清羽院也沒有能治住他的人,防也白防,要真救了只白眼狼,就只當自己倒霉了,於是放心呼呼大睡。
陽光透窗照進來,房間裡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人,她擦著眼睛下床來,站在屋中再看,連視點死角也沒放過,那人真的走了。
房間裡一點痕跡也沒有,昨天晚上的一切,好像做夢一樣。
她想走了也好,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麼來安置這麼個人。不過心裡還是有些興奮,小時候看《大鐵椎傳》,特別佩服里那個大鐵錐,快意江湖,劫富濟貧,這樣的生活多自在,多肆意,可好過她關在籠子裡什麼也做不了。
停雲閣的書房裡,司城玄曦面前跪著一個青衣人,那人臉色沉毅如同石頭,單膝著地很久,卻像鑄在那兒,連頭髮絲也沒有動一動。
司城玄曦看著他,目光冷厲如刀,隱含著幾分怒火:「莫揚,你到底說是不說?」
莫揚聲音平板卻恭敬地道:「屬下說的句句是實,當時王爺被人暗算,我與莫毅殿後,是葉公公帶著王爺離開,我們發現暗算王爺的人身手高強,只能向西引開,一個時辰後才和葉公公匯合,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屬下真的不知道!」
「你們倒是對葉公公很有信心啊!」
莫揚道:「當時情況緊急,我們見王爺神智昏迷,呼吸怪異,葉公公醫術了得,說只要我們引開追兵,他就能救得了王爺!屬下和莫毅不敢怠慢,不得不讓葉公公帶王爺走!」
問了一百遍了,還是這個結果,司城玄曦再不死心,也無可奈何。他氣無可出,冷喝道:「滾!」
莫揚悄沒聲地站起來,等司城玄曦繞到桌前坐下時,他已經消失在房間裡。
司城玄曦閉上眼睛,他當時陷入昏迷,但不是神智全失,依稀記得有個女聲在尖叫,在哭泣,在求懇,可是他腦子裡一片混亂,對於那一個時辰的記憶完全模糊,不知道是夢是真!如果是真的,那個女人是誰?他都做了些什麼?如果只是夢,他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可是他毫無頭緒,知情的葉公公嘴緊如鐵鑄,三哥似乎也知道,卻不肯說。
現在啟國的太子代表啟國來給太后慶生,已經在路上,他沒有時間和精力再糾纏於自己這些細枝末節。三哥已經傳了話來,啟國太子的安全,要當成頭等大事。之前他派了十幾個暗衛沿途保護,現在更是讓莫翔率青衣暗衛十五人連夜趕去。
在莫翔親自出馬,率的又是青衣暗衛,一路應該沒有問題。
太子哥哥年齡越長,越顯得平庸,既沒有治國之才,又沒有安邦之能,這樣的人坐在太子位子上,若是兄弟們都沒才華倒也算了,可偏偏幾個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二哥司城豐元文武雙全,王貴妃在後宮中也儼然與皇后分庭抗禮,又有賢王之名,很早就參議朝政,在朝中也培植了勢力。他一直在父皇面前扮賢孝,深得父皇的心。要不是太子一直無大錯,後戚在朝中的勢力需要平衡,也許父皇會改變主意。
但如果太子出錯呢?
這次啟國的太子來大夏,父皇將啟國太子的行程事宜交給太子來負責,一方面是體現了對啟國太子的重視,另一方面,不免也有查探太子能力的意思在其中。
後戚和王貴妃娘家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啟國太子在大夏國有個頭痛腦熱,磕磕碰碰,必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太子若是地位不保,整個朝局都會變幻莫測。
而表面上,卻是一團和氣,太后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朝中達官貴人之女同賀,給幾個成年又未大婚的孫子選出幾個出挑的孫媳。尤其是太子,年已二十一,在皇家,這可是大齡了,早該大婚,卻至今連太子妃也沒定下來。
因此,整個宮內一團喜氣,連太后都甚是期待這個生辰,想是年紀大了,對做媒之事特別熱衷,這生辰自然是最好的幔子,能將幾個孫兒都套在其中。
司城玄曦一邊苦笑於皇祖母的紅娘熱情,一邊加緊布署,三哥的意思他明白,這件事,擺明他又只能做幕後,功勞是太子的,他費心費力,精心布局,最後,太子可能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