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為什麼?

    所有人都慌亂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失蹤的阮母身上,林靜婉一個箭步上前,卯足力氣撞開陸祁安,撞在阮初身上。

    「啊——」

    尖叫聲伴隨著一聲巨響,阮初從樓梯上跌落下去。

    小腹傳來劇烈的絞痛,她感覺兩腿之間有一股暖流,劇烈的疼痛之下,她暈了過去。

    剛剛撞過去時,林靜婉手中的刀子從手中滑落,一部分安保衝過去控制住了她。

    原本人們在忙著找阮母的下落,聽到樓梯間的異動之後,幾個醫護人員連忙跑過去,架起擔架,將阮初抬進手術室。

    現場一片混亂。

    -

    沈聿淮落地京市第一時間就趕往療養院,片刻都不敢耽誤。

    瀋北辰剛才發電話來說,他趕過去時,在離療養院不遠的河邊找到了阮母,看情形,阮母是要自盡。

    黑色邁巴赫在京郊的道路上飛馳,沈聿淮坐在後座上,雙手無力地垂下,胸口一陣麻木的壓迫感讓他喘不透氣。

    來的路上,他已經通過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在電話里把事情的原委了解明白。

    沈聿淮現在還不知道,那通電話過後療養院又發生了什麼。

    宋博開得很快,他們很快便趕到了瀋北辰發來的位置。

    路邊的賓利打了下雙閃,宋博緩緩停下車。

    他看了眼車內後視鏡,後座的男人閉著雙眼,眉頭緊縮。

    「沈總,到了。」

    沈聿淮緩緩睜開眼睛,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他甚至不敢下車去面對阮母。

    這個在大好年華失去丈夫,後又因此一病不起的善良婦人。

    阮母是個溫柔至極的人,見到他永遠都是笑吟吟的,即便感覺到他和阮初之間出現了問題,也還是願意給予他一份信任。

    他記得,青春期時他頑劣,經常闖禍,所有長輩都說他是閻羅王,只有阮母,總是笑意柔柔,說相信他是好孩子。


    阮初來到沈家後,他經常偷偷去醫院陪伴阮母,那時候他鬼點子多,經常變著法地逗阮母開心。

    後來他們結婚了,阮初因為工作原因經常需要出差,他的工作也忙,但也總會擠出時間去看望阮母。

    所以,阮母一直以來格外信任他,依賴他。

    可是現在,這個信任自己,一直把自己當做好孩子看在眼裡的善良老人,卻因為他被逼到自殺。

    沈聿淮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車門。

    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甚至覺得喘不過氣來,下車時腿發軟,差點跌倒在地。

    「沈總,您沒事吧......」宋博擔憂地看著他。

    沈聿淮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咧著嘴巴:「沒事,自作自受。」

    他腳步虛浮,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賓利的車門隨後打開,瀋北辰長腿一跨下車疾步走來。

    砰——

    沈聿淮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重心不穩倒在車上。

    「如果不是因為法律約束,我現在真想弄死你。」瀋北辰拎住沈聿淮的衣領,「給我站起來,你沒臉趴著。」

    沈聿淮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能不能讓我先見見媽。」

    瀋北辰不作回答,他鬆了松領帶,踱步到一邊,點燃一支煙,緩緩吸了一口。

    這是默許了。

    沈聿淮鼓足勇氣,拉開了車門。

    阮母靠在椅背上睡著了,但睡眠很淺,擰著眉頭,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模樣驚恐。

    也不知道瀋北辰是怎麼把阮母安撫下來的。

    他坐到阮母身邊,把老人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動作雖然輕緩,但阮母還是醒了過來。

    看到沈聿淮的那一刻,阮母就哭了。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聿淮,有個...有個小姑娘,她說,說你出軌了,說你對小初不好,她還說都是因為我活著所以小初才離不了婚,才會,才會那麼痛苦。」

    沈聿淮擦去阮母臉上的淚水,但怎麼也擦不完。

    面前的羸弱老人因為病痛的折磨格外憔悴,沈聿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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