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音,我有東西要給你。」東方辰昕本以為還能拖一會兒,哪知道三皇兄居然用內力傳音,讓他現在就把休書給雪凡音,東方辰昕這下只能叫住雪凡音了,想必連飯都沒得吃了。
看雪凡音要離開東方辰言他急呀,他讓辰昕把休書給雪凡音自有用意,現在辰昕什麼都還沒說,雪凡音就要離開了,不得不用內力讓辰昕現在就告訴雪凡音,否則他這一切不就白做了。
「什麼東西啊?」雪凡音奇怪,辰昕有什麼東西要拿給自己,難不成是他那些寶貝。
東方辰昕慢悠悠地從袖子中拿出那封休書,遞到雪凡音面前,「凡音,這個……」下面的話他真的不忍心講下去,他看得出來雪凡音很在乎三皇兄,現在把這東西給她不就是給了她一個打擊嗎?
雪凡音看到信封上那兩個刺眼的大字,赫然是「休書」,她並沒有馬上接過去,在看到休書時她愣了一下,才伸手接了過去,「休書,他怎麼樣了?」不得不說,雪凡音是個擅於隱藏情緒的人,哪怕心緒萬千,心內各種滋味混雜,萬般翻湧,表面除了一開始的楞,就恢復了平靜。
「他,他挺好的。」東方辰昕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哪裡知道三皇兄怎樣,但是還能給雪凡音休書,應該不是不好,既然不是不好,那自然就是好了。
在樹上的東方辰言聽到東方辰昕的回答,恨不得直接下來敲他的腦袋,什麼叫「挺好的」,他一點都不好才是,可是再氣也得忍著,於是用內力告訴東方辰昕,讓他可以離開了。
東方辰昕本還想安慰雪凡音的,聽到東方辰言的話,而且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雪凡音,就說道:「凡音,我先去找點吃的。」說完,就離開了。
「嗯。」雪凡音很自然地回應著,但事實上她只是習慣性地點了頭。東方辰昕離開了,四下無人,雪凡音才走到前面的合歡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卸下了所有的偽裝,雪凡音看著那只有兩個字,還是自己一心求來的東西,「啪嗒」一滴眼淚落在了上面,模糊了信封上的字。她抬頭看著這一樹開得正盛的合歡花,花能合歡,人卻難合難歡,可這些不是她想要的嗎,一個人無牽無掛,「一個人挺好的。」雪凡音不知道這是自我安慰,還是真的如此。她拿起手中的信,撕開了封口,右手伸進信封內,握著信內的那張紙,可遲遲沒有將那張紙抽出來。
東方辰言從樹上飛身而下,「你要的本王都給了,怎麼還不拿出來,難道捨不得本王了,後悔了?」
東方辰言就站在雪凡音的身後,雪凡音聽到他的聲音,連忙轉過頭去,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當確定來人是東方辰言的時候,雪凡音馬上用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她是捨不得,可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之前的一切不是白忙了,雪凡音不知道東方辰言早就將這些看在眼裡了,她只是欲蓋彌彰罷了。「呵」想到剛才辰昕說他挺好的,雪凡音倒覺得是自作多情了,右手再次伸進了信封,不同的是,這次她直接把那張紙抽了出來,雪凡音打開一看,不解地看著東方辰言。
「既然捨不得,何必逼著自己去取捨呢?」
雪凡音看著東方辰言,「有什麼可不舍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拿著那張空白的紙問東方辰言。
「如你所見,休書二字本王寫了,也給你了。」沒錯,信封里的是白紙一張,這是東方辰言故意的,他就想看看雪凡音是不是真的在意他,剛才讓辰昕把休書給她,自己在暗處就是要雪凡音反應如何,結果還真如四皇弟所說,雪凡音不是不在乎,只是怕失去。
「那你還來做什麼,不是說不再相見嗎?」雪凡音看到那張白紙時,以為東方辰言弄錯了,可聽到他這麼說,雪凡音心裡還是慶幸的,可問出這話的時候她還是忐忑的。
東方辰言聽雪凡音如此說,略一思索,道:「本王說的是『你別再出現在本王面前』,沒說本王不能在此。」就當他無賴了,可當時確實是這樣說的,真不知該高興雪凡音把他的話都記著,還是該遺憾她記著的是這一句。
東方辰言雖然說得傲氣,雪凡音又豈會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她的心一旦傷過,再去愛一個人便難了,她寧願選擇逃避,也不願再給別人傷一次自己的可能,雪凡音走向東方辰言面前,卻在該停下的時候,選擇繼續向前,不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