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辰言未曾想到.雪凡音這回竟然如沒聽到一般.依舊半坐在床上.痴痴地望著前方.東方辰言走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卻被雪凡音一把抓住.「我還以為你魔怔了.看什麼連你的雪都不要了.」東方辰言順著雪凡音方才眼中的方向望去.除了那扇窗也無別的東西.
雪凡音惡作劇般抓住東方辰言搖晃的手.「看你啊.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也不多站一會兒.」難得看到他這樣的背影.卻被東方辰言自己破壞了.這次.雪凡音總算不出東方辰言所料掀開被子.直奔窗前.
東方辰言看著從面前跑過的人.從一旁拿起一件披風也來到窗邊.將手中的披風披到她肩上.「怎的如個小孩兒一般.窗邊冷.方起床.自己身子又弱.也不知加件衣裳.」東方辰言在嗔怪中將雪凡音攬在自己懷中.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雪凡音看那雪落在窗外的梨樹上.樹枝上的積雪.如同一朵朵綻放的雪白梨花.仿若又回到了剛來時的四月一般.大半年的回憶在腦海中匆匆而過.
「辰言.我以前就想過有一個人可以陪我一起看雪.也期待過在下雪天他就這樣站在我身邊.我可以依偎在他懷裡.沒想到.那個人卻是穿越千百年後的你.」雪凡音看著雪落到梨樹上.樹枝輕顫.零星抖落原本覆在枝上的雪.仿佛梨花飄落.思緒在前世今生中穿梭.
東方辰言知道雪凡音口中的他是曾經在她心底深深紮根之人.可那人卻殘忍地要從她的心中連根拔起.她該有多痛.不自覺間.緊緊將雪凡音固在懷裡.只希望用自己的溫度去撫平她曾破裂的心.「還忘不了他嗎.」磁性的聲音在雪凡音頭頂響起.
雪凡音轉頭.仰著脖子.對上他深潭般的眼睛.烏溜溜的眼珠明亮而堅定.「忘不了.」進了心的人怎麼可能消逝無痕.「對不起.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那一定不會有他的影子.可惜世上無如果.」不論自己與東方辰言愛得多深.那個人終是她的一段記憶.屬於秦諾的印記.
「傻.你最後還不是在我懷裡.至於那個人.我想.沒有他你或許不會來到我身邊.」東方辰言隱隱感覺雪凡音突然的闖入.一定與那個人相關.
雪凡音的話證實了東方辰言的猜測.「嗯.沒有他我不會想將自己催眠.不會去聽那首《前世今生》.不會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兒.更不會知道還有一個你在這兒等著我.我應該是在最壞的時候遇上了你.幸而我們沒有錯過.」她平靜的語氣如同在陳述一個別人的故事.唯獨最後那句浮現著驚喜與期待.
東方辰言在雪凡音額間落下一個吻.幸好他們沒有錯過.幸好他沒有放手.「這風雖小.寒冷不減.添件衣裳我再與你一同出去用膳.」東方辰言放開懷中人兒.繞到雪凡音前面.輕輕合上窗.
大抵女孩心中都有浪漫兩字的存在.雪凡音至大廳時.一晚未睡的是非精神依舊.她一身綠衣.蹲在雪地上.手中掬起一捧雪.起身從高空灑下.身旁的雪地上還有一把綠色油紙傘.在這白皚皚中.這兩點綠顯得尤為醒目.
「非兒.快進來.雪化了.你的衣裳都要濕了.你們也不知提醒她.」雪凡音見是非在雪下玩耍的場景著實有些震驚.這雪並不小.她又將傘棄於一旁.玩的興頭上倒是沒什麼.靜下來非著涼不可.
怪醫一晚沒睡.此時正趴在桌上小憩.而第一劍與是材則是冷眼旁觀.就這麼看著是非在雪地里.淋著雪.蹦蹦跳跳.第一劍倒罷了.可是材究竟是不是她親哥呀.
是非聞言.揚著一張笑臉轉身.向雪凡音招著手.「凡音.你快過來.」是材與第一劍一點不懂自己的心思.東方辰言也是如此.想也只有雪凡音能理解自己.便熱情地招呼著她.
「胡鬧.還不快回來.」是非一個人倒也罷了.她本是習武之人.身子自是比別的女子強.雪凡音與她正相反.怎能好端端地去淋這一場雪.又想雪凡音本就與是非這小心思有些類似.是非再玩下去.只怕弄得雪凡音也心癢.既然凡音擔心.倒不如讓她回來.
是非雖然有幾分不情願.可東方辰言話中的命令色彩太重.鬼使神差地就走了回去.雪地上留下了是非的一串腳印.與那把被她遺忘的綠紙傘;而怪醫也因東方辰言響亮而冷冽的語氣驚醒.結果就看到是非垂頭喪氣地往屋裡
第一百八十六節 思緒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