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雪凡音心想,東方辰言能不能再無恥點,找理由也找個靠譜點的。
「你消氣了吧,說說與明朗是怎麼回事?」東方辰言也沒多想,只當雪凡音已經釋懷,把她的火滅了,她也該負責滅滅他的火,東方辰言自然也知道雪凡音與明朗不會有什麼,只是孩子氣地想讓雪凡音哄哄他。
「東方辰言……」雪凡音無語,他哪隻眼睛看到她氣消了,還要她給他解釋,東方辰言平時挺機敏的,雪凡音懷疑,他這會兒是故意遲鈍,懶得理他,便把眼撇開了。
「凡音,我又不想納燕爾為妾,你氣的究竟是什麼?」東方辰言終於從雪凡音的語氣中聽出她的氣大著呢,只是他真不理解,她有什麼可氣的,「難不成你是因為我讓你女扮男裝才生氣的?」東方辰言一想,好像只有這事是他唆使雪凡音做的。
「只要不把人帶進王府,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東方辰言你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做這些齷齪事情啊?」雪凡音氣極了,也不知說話的輕重,甚至會挑了難聽的講。
「齷齪?」東方辰言雖氣,可他畢竟是冷靜的人,細想她的話,總算聽出關鍵了,「吃醋了?」語氣中竟還有一絲得意。
「不行嗎?」雪凡音不會矯情地否認。聽到東方辰言說「齷齪」時,她才覺得自己的話重了些,這本就是個三妻四妾的時代,以東方辰言的身份,身邊只有一個宋夢琴已是少的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了。
「我的凡音怎樣都行」,東方辰言那語氣簡直柔情似水,雪凡音承認她真的受不了東方辰言這種冷男的溫柔一刀。
「說不定哪天還有你的燕爾,你的夢琴」,雪凡音此刻覺得自己真的太小氣了,可作為一個現代人,這事她真大氣不了,而且自我覺得沒那把刀或者跟個潑婦似的罵街已經相當不錯了。
「你這吃的哪門子醋,我與燕爾只是談些事情」,東方辰言扶著雪凡音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可雪凡音卻把頭撇到一邊,不去看他,於是東方辰言又補了一句,「正經事。」
「談到房裡的正經事?還得談到髮絲凌亂?」雖然雪凡音有些信了,可想起那燕爾頂著蓬亂的頭髮,站在東方辰言身後,還有那滿臉的笑意,雪凡音心裡真過不去。
「該死!」東方辰言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那是燕爾自己折騰的,我壓根沒碰過她,我們只是為掩人耳目。」東方辰言這些年雖說花名在外,可他確實只是借著這名頭辦一些正事,這些花月場所中也有些是他的場子,只是一直未曾讓人知道罷了。
「凡音,燕爾是辰昕看上的姑娘,我再無恥還不至於與辰昕搶人。」這事他本不想說的,只是雪凡音一直不理他,他也沒辦法了,只好把辰昕拉出來了。
「只怕那燕爾姑娘看上的是你吧。」女人的第六感很準,何況是這種事,方才那燕爾得意的表情中有幾分挑釁,她確信不會看錯。
「那是她的事」,如果他還要顧及對他心動的姑娘,那東方辰言別的事也不用幹了,每天負責勸解這些人就行了。
「凡音,你最好與燕爾不要有接觸,離她遠些」,東方辰言現在有些後悔了,當時怎麼會腦子一熱帶著雪凡音一同去了,那燕爾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真與雪凡音槓上了,倒是棘手了。
雪凡音本還想反駁什麼,但看到他眼中的擔憂,便善解人意地答應了,「我不會主動找她。」雪凡音從來不想主動惹麻煩,可麻煩來找她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消氣了嗎?」小心又問溫柔的語氣從他薄唇中問出,與這冷峻的臉倒有些不符。
雪凡音只是靜靜地望著他,什麼都沒說,就這樣靜靜的,就這樣在空曠天地中感受著彼此的氣息。
良久,東方辰言拉著雪凡音坐在了地上,將下裾扯到一旁的地上,讓雪凡音坐在他的衣袍上。東方辰言是個有點潔癖的人,他平日又都是衣衫整齊的,現在將下裾拉到一旁,前襟處便露出了深衣,秋日夜風吹來,還能感受到一陣涼意,東方辰言卻絲毫不在乎,也只有雪凡音能讓東方辰言如此,即使髒了衣衫,即使滿是褶皺,也願意讓她舒服些。
「凡音,雪家的人想見你」,他再不想,也只能屈從現實,他相信雪家那長者,信他不會將三年前的事告訴雪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