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到底是不是你
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和那照片上的是一樣的，而易瑾離……顧厲臣的目光，越過了凌依然，看到了坐在車內的易瑾離。
此刻，後座的車門並沒有關上，因此他可以看到易瑾離也如照片上一樣，穿著那一身白色的西裝。
凌依然一步一步地朝著顧厲臣走過去，一直走到了他面前兩步之遙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你逼停了車子，是找我的，是嗎」她主動開口道。
「你和……易瑾離今天真的登記領證了」顧厲臣聲音沙啞的問道。
「嗯。」凌依然應了一聲。
「為什麼」這三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齒縫中擠出來似的。
「我懷孕了，是易瑾離的孩子。」相比較顧厲臣此刻情緒的激動，凌依然反而是平靜的。
顧厲臣的臉色刷得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視線不敢置信的落在了她的腹部，她真的懷孕了他本以為，瑾離說那話，可能只是故意想要氣他。但是現在，現實卻在給他重重的一擊。
他最愛的女人，已經和另一個男人結婚了，甚至還懷上了對方的孩子。
「如果是他用孩子來逼你的話，我可以……」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她打斷了，「阿瑾沒有逼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是自己願意嫁給他的！」
心甘情願嗎……顧厲臣心口處泛起一陣疼痛，只覺得這四個字是如此的刺耳，「那麼你愛易瑾離嗎」他逼近一步道。
凌依然沉默著，事到如今，其實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她到底還愛不愛易瑾離。
曾經的那份感情，如今這般的支離破碎，還可以拼湊得回原來的模樣嗎
「你並不愛易瑾離，對嗎既然如此，你又怎麼能說得出心甘情願這四個字呢」顧厲臣急急地道，「我可以幫你，只要你不願意結這個婚，那麼我一定可以讓你重新自由。」
凌依然突然有種想苦笑的衝動，曾經，她希望他可以幫他。她在他別墅門口，站了整整一晚上，那時候，他是她全部的希望呵。
可是最終，這份希望變成了絕望。
而現在，他卻又說要來幫她……
「臣臣。」凌依然緩緩地開口道，「這應該會是我最後一次喊你臣臣，以後我不會再這樣喊你了。」
顧厲臣的身子陡然一僵，那雙鳳眸有疑惑，也有驚訝。
臣臣……這個稱呼，以前，他只希望找到當年救他的那個小女孩，然後想要聽到那個人再喊一次他臣臣。
但是後來找到了華麗芳，卻和他想像中的並不一樣。
華麗芳已經沒有了當初小時候的那種自強、嚮往正義的模樣，更多的，是愛慕虛榮，崇尚那些名牌和紙醉金迷，想要成為大明星而已。
所以，他不讓華麗芳再喊他臣臣了，這個稱呼，就如同禁忌一般的，封鎖在了他的記憶中。
可是她現在，卻是又一次的喊他臣臣，她這是……
他的腦海中，倏然的想起上次在醫院的時候，她也是喊他臣臣，然後告訴他，她才是小時候和他相遇的那個小女孩！
只是那時候，他以為她是為了救郭信禮才會那樣說！難道……難道……
一瞬間，他幾乎不敢想下去。
而凌依然的聲音，繼續在說著，「你救過我的命，不止一次，我很感激。而你對我的這份感情，我明白，但是卻不可能給你任何的回應，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不是愛情。以後，你不要再愛我，也別再把感情浪費在我身上，至於你的救命之恩，若是將來有一天可以報答的話，我一定會報答。」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報答！」顧厲臣道，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用著發顫的聲音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個小女孩」
「是和不是，到了現在，還重要嗎」凌依然淡淡一曬道。
「你是，對不對，你就是那個小女孩，對不對！」他說著，就想要伸手去抓住她，可是另一隻手卻是橫伸了過來，直接擋開了他的手。
而下一刻，凌依然的腰際，被一隻大手給攬住，脊背靠上了一具胸膛，而她的鼻間，一下子儘是那熟悉的氣息。
「厲臣，你想對我的妻子做什麼」易瑾離的聲音，驟然的響了起來。
顧厲臣的身子一顫，隨即挺直了脊背，鳳眸對上了易瑾離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妻子」二字，是如此的刺耳，「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還有什麼好知道的。」易瑾離淡淡地道，清冷的聲音，似是嘲諷。
顧厲臣的臉色驟然變得更加的難看，薄唇緊緊的抿成著一條直線，全身都崩得直直的，易瑾離卻是無視著顧厲臣，只是低著頭，對著懷中的凌依然道，「好了，你要說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吧，該回車上去了。」
「等等！」顧厲臣整個人擋在了他們面前，「今天，不說清楚的話，誰都別離開！」
他要一個答案！即使那個答案，會讓他害怕，會讓他痛苦，可是他想要知道真相！
易瑾離冷笑一聲，「厲臣，什麼時候，你能命令我了今天，我想離開，那麼就可以離開！」
兩個男人，彼此對峙著，氣氛一觸即發。
周圍的氣壓，在這一瞬間，也變得分外讓人難受。
原本龜縮在一旁的葉崇衛這會兒連忙上前緩和氣氛道，「大家都是打小就認識的，何必這樣劍拔弩張呢，有話好好說，要不……我做東，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茶好好談談」
只不過，顧厲臣和易瑾離兩人沒人理他。
葉崇衛無趣地摸了摸鼻子，得，被人當隱形人了！
易瑾離對著顧厲臣道，「你該慶幸，你救過依然，否則你現在，已經躺在地上了！」
顧厲臣卻像是沒聽見似的，這會兒的雙眼，只是盯著凌依然，「你到底……是不是」沙啞的聲音，再一次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