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瀾燭的腳直接踩空,小路的邊緣就只有滑坡,滑坡底下能滾到哪裡還真不知道,而且這裡烏漆嘛黑的,也沒有人,摔下去只是凶多吉少的區別。
「瀾燭!」凌久時看著即將摔下去的阮瀾燭,跨了一大步過去,嘴裡拼命的喊著,而阮瀾燭,已經來不及呼叫出任何聲音,眼睛裡最後的視線內只有凌久時在自己的眼前,灰暗的燈光,讓他差點看不清凌久時的全貌。
他努力的朝著凌久時伸出手,想要抓住凌久時的手,凌久時也將手伸了過來,阮瀾燭的身子已經開始往後仰了,他只能抓緊時間往前伸。
阮瀾燭看著凌久時的臉上,那著急的表情,自己也跟著蹙眉,向前伸出的手,距離凌久時的手只差分毫,阮瀾燭的手往前一攬,兩個人的距離,可以說已經觸碰到指尖了,但偏偏錯過......
兩個人的手互相交錯著,阮瀾燭看見沒有抓住凌久時,漸漸的,周邊的寒風將他包圍,好似自己馬上就要墜入底下無盡的深淵......
他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嘴裡急促的念道著:「凌凌,下輩子我還要...」
就在這時,凌久時剛剛沒有抓住阮瀾燭的那隻手,換了只手立馬抓住了阮瀾燭,一把拉了過來,阮瀾燭的髮絲隨著風飄動,輕輕的在臉上拍動,被力量拉住的時候,阮瀾燭瞬間睜開了眼睛。
他瞳孔微微一顫,仔細盯著眼前的人,他的臉上比起剛剛,多了一些放鬆的情形,原本皺在一起的五官,現在也舒展開來。
阮瀾燭直至被拉至凌久時的懷裡,巨大的衝擊力,倒是讓凌久時後退了幾步,但是他的手始終抓著阮瀾燭的手腕,另一隻手也是緊緊攬過阮瀾燭的腰間。
「凌凌......」緩了半響的阮瀾燭,還在剛剛的驚訝之中,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算了,等待自己的則是冰冷的太平間,可是,現在的他無比的清楚,此刻的懷抱是有多麼的溫暖。
相比於剛剛仿佛要墜入無盡的深淵以及冰冷的太平間,凌久時的懷裡,無疑是唯一的光。
凌久時還在喘著氣,只有,阮瀾燭被自己拉進懷裡的時候,才感覺沒有失去他,懸著的一顆心,終究是緩緩地放下,就剛剛那一瞬間的事情,要是自己沒有抓住,剩下的只是沒有盡頭的悔意。
「瀾燭,還好嗎?」凌久時再次將阮瀾燭與自己靠近了些。
阮瀾燭緩緩地點頭,「我沒事。」他眼睛還斜眸看著凌久時。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最後一句說的什麼?我沒聽清。」凌久時當時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救下阮瀾燭,沒有仔細聽阮瀾燭說的話,還好救下來了。
阮瀾燭莞爾一笑,淡淡的說:「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笨蛋,生命的盡頭想這個,不喊救命。」
「生命的盡頭,我想到了眼前的你。」阮瀾燭鬆開了凌久時,牽起了他剛剛拉住自己的手。
「你家人不管了啊?」
「你也是我的家人還是很重要的戀人,你會幫我跟他們說的。」阮瀾燭牽起凌久時的手腕,在燈光上仔細看了看,「疼不疼?」
「不疼。」凌久時仔細看著眼前的阮瀾燭,差點就再也看不見了......「你腳沒事吧?」
「沒事,崴了一下,回去噴點藥水就好了。」
「這個地方太危險了,下去的時候,跟園區的人反應一下。」凌久時看著底下是深不見底,根本看不見底下是什麼。
「嗯。」
阮瀾燭頓時感覺自己的腳上傳來壓感,不會吧?又來?
「凌凌...你幫我看看,到底是什麼?」阮瀾燭是一點也不敢動,生怕再像剛剛那樣,事實證明很危險,他就是那種不是被鬼嚇死的,是被自己嚇死的人吧?
凌久時垂眸看去,「松鼠。」
「松鼠?」阮瀾燭聽到答案以後才敢低頭看去。
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