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輪明月不知何時亦是探出頭來,卻是依舊難與夜空中的那道身影爭輝。
「這是……這是……」親眼見證了這傾世一幕的轎中人,通體冰涼,連牙齒都在打顫。
一塵不染的雲靴踏在修長劍身之上的柳玄衣,一手托著酒壺,一手負在身後,俯瞰著這片荒涼與血腥,恍若降世劍仙。
眸光有如夢幻的他,一聲輕嘆,腳下銀芒一閃而來,那柄環繞在其周身的長劍,亦是緊隨其後。
劍身離地約莫兩尺之時,柳玄衣輕輕一躍,整個人從劍身上躍下,雲靴踏地的他,仰頭再飲。
「我提醒過你這些不夠,你若是再無援手,今天就把命留下吧。」
柳玄衣雙目如電,橫穿這十丈距離,直視轎中人。
「噗!」
縱有珠簾相隔,那恐怖的眸光在觸碰到轎中人的剎那,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那五彩珠簾。
「該死!該死!該死!怎麼會這麼強!他明明如此年輕!這份功力竟是接近化境!」轎中人肝膽俱裂。
凝氣化形?地境一重?莫非……轎中人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望著那道身影,眼中乃是深深的恐懼。
隨著柳玄衣緩步踏來,轎旁的兩道黑袍身影,瞳孔一縮,身上氣勢驟變。
「你再強也敵不過我的殭屍大軍!」
黑袍侏儒怨毒無比的聲音震懾人心,一把掀開了那遮住整個面龐的袍子,露出了那兩張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面容。
鬢髮金黃,鼻樑高挺,雙眼圓而小,滿臉褶皺之下,更是充滿瘋狂之意。
「結印!血誓!」兩聲大喝洞穿心神。
察覺到這一幕的柳玄衣,腳步頓時一滯,就連那兩柄環繞其身邊,無時無刻不在遊動的銀光長劍,也是身形一頓,橫置半空的劍身,緩緩挪動,數息過後,兩柄長劍一左一右直立柳玄衣兩旁。
這靈韻十足的長劍,仿佛被人豎直托在空中一般,靜靜浮沉。
與此同時,擋在繽紛彩轎之前的兩個金髮侏儒,竟是同時咬破手指,屈指一彈。
一滴酒紅色的血珠,直躍身前,橫立虛空。
「孿生?」
柳玄衣雙目半眯,也不出手阻止,靜靜立在一旁,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一切。
「去!」
兩道毫無半分差別的手印結出,奪目金光自二人指尖噴發而出,凌空打向那兩滴血珠。
金色光芒在觸碰到那滴血珠的剎那,血珠頓時消散無形。
然而柳玄衣神色卻是一變,臉色微微有些鄭重起來。
一息過後,本該一片虛無的夜空中,竟是飄零下一片猩紅血雨,悽厲恐怖,簡直如同幽冥地獄一般。
「嘿嘿,小子,夠狂妄,竟然連我倆這道術法都不阻止,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享受接下來的盛宴吧!」
看到那漫天血雨飄零而下,金髮侏儒臉上頓時湧現出一抹狂喜之色,有這血雨相助,哪怕是地境五重修為之上,那凝氣化形境界的巔峰強者,也要飲恨!
金髮侏儒狂喜之餘,本就是布滿褶皺的老臉上,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三分,整個人變得死氣沉沉,如同枯朽腐木一般。
「哦?竟然是一種燃燒本命精血的秘術?不過據我所知,這偌大八郡,恐怕只有那個鬼蠱邪派稱秘術為『術法』。」
「不過自從三十年前,莫無涯崑崙之巔無敵問劍,劍壓八郡一切大能武者,當時那鬼蠱掌教,信心滿滿的祭出號稱足以『斬仙』的無上術法,卻是被那莫無涯一劍破之,更是被其當著天下武者的面,斥為不入流的妖邪異術。自此以後,鬼蠱封宗不出,更是傳出莫無涯在世一日,鬼蠱派便永不踏出巫疆郡一步,不知二位可是那鬼蠱邪派之人?」
柳玄衣劍眉一挑,似笑非笑的望著那兩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身影。
「你找死!」金髮侏儒怒不可遏,更是手印再結,對著虛空聯手打出一擊,一道燦爛無比的金光,虛空炸裂,漫天血雨雨勢再強三分!
卻見靜靜沉浮在柳玄衣身側的鐵劍,竟是銀光大作。
兩柄與柳玄衣身形相差無幾的銀光劍影,自劍身上顯化而出,竟是將柳玄衣整個人護在了劍光之中。
這妖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降紅雨!劍影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