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什麼時候默不作聲地想了這麼多?
凌越有些詫異,隨即肯定地道:「你的憂慮,很有道理。封印什麼的,實在無法讓我們產生太好的聯想……但小靈界的修士卻是需要出路的,我們需要出路,只能選擇突破封印,之外別無選擇。至於要不要慢慢來……我只能說,選擇慢慢來的話,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意外。而且,幾千年了,我們年輕,能等,很多人是不能等的。」
封印的鬆動,天地靈氣的復甦,讓修行的難度實實在在地降低了不少。許多之前無法再進一步的,會重新擁有機會,尤其是壽元無多之輩的,需求更是迫切,等不得。
「師兄,真的不能再等一等嗎?」玄慎真君面露憂色:「或許,再等一陣,或許不過三五個月,就又有變化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玄憫真君神色淡然,尤顯堅定,道:「再等一陣,三五個月而已,相對我們幾千年的壽元來說,的確十分短暫。我也知道,你說會有變化,是應該真的會有變化,因為我清楚你的能力。我能等,卻不願意等。」
「我不願坐享其成。」
「從前,我想要突破,但卻完全找不到方向,所以我只能忍耐,忍耐住光陰,讓自己變得更強,活的更久,等待希望。如今,我看到了希望,尤其是上次那位御獸宗轉世大能離開之時,我已經看清楚了那條路的入口,雖然僅僅是短暫一瞬,不過,也足夠了。」
玄憫真君道:「我亦略懂陣法之道。真正高級的法陣,是擁有著自我修復能力的。就像真是高級的靈寶,會有自己的意識一樣。」
「法陣的自我修復是異常緩慢的。」玄慎真君道。
玄憫真君搖搖頭:「你應能理解我的心情。與其等待,忐忑於可能發生的種種意外,我輩修士,更願意將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中。只要看到成功的機會,就不會畏懼於機會的渺茫。」
玄慎真君沉默一陣,低聲道:「我無法推衍師兄您此行吉凶。」
「那我就更放心了。」玄憫真君輕鬆微笑:「顯然,這說明我一定會突破小靈界的封印。」不然,以玄慎真君的能力,應最起碼能看到是吉是凶。只有玄憫真君突破了封印,抵達了玄慎真君未曾理解過的空間,玄慎真君才無能為力了。
玄慎真君無法如玄憫真君一樣樂觀。只是,玄憫真君已經做下了決定,他多說無益,只能默然後退。玄器真君同玄衣真君依次上前,與玄憫真君低語告別。
峰頂空間盪起漣漪,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踏步而出,身上不見半點氣息波動,如同凡間頤養天年的老人一般。他看向玄憫真君,目光宛如深海,平靜之下仿佛蘊含著可怕的風暴:「逍遙,幾千年了,你的性子仍舊沒有變。」
「師兄。」玄慎真君幾人連忙上前見禮。
老者擺擺手,依舊望著玄憫真君。世間修士知道玄清宗有五位真君,但幾千年了,人們早已經淡忘了這位老者的名號,甚至當年在玄清宗宣布玄衣真君成為宗門第五位真君之時,人們心底仍舊保留懷疑態度,認為玄意真君早已經隕落了。
玄意真君是在飛升通道消失之後,整個玄清靈界出現的第一位真君。他至今到底度過了多少歲月,無人知曉。且他終年閉關,久不露面,不僅今日的清平真人,之前幾任玄清宗的宗主,都是沒有見過他的。
沒想到,今日會露面。
「師尊。」玄憫真君表情無法在維持淡然,露出些微不好意思的尷尬笑意,卻仍舊堅定,向玄意真君施禮道:「您是了解我的。」
「我當然了解你。」玄意真君頷首,褪下手腕上的手串,給了玄憫真君:「這是我給自己的準備的,你拿去用。」
十八枚顏色各異的石珠,如同玄意真君一樣看似平凡,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此物絕不平凡。
「師尊……」玄憫真君沒有立即收下。
正如玄意真君所言,此物是其在三千年前就開始為了他自己有一日壽元耗盡不得不傾力絢爛一搏的情況下準備的。玄憫真君無法心安理得地收下。
「我和你不同。我願意等待。」玄意真君道:「我也還有時間等待。」
他是那種自認為準備妥當了才會有所行動的人。銳意拼搏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顯然,玄意真君心中認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