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衛德蘭直到中午才醒來。//www.yibigЕ.com/
一睜開眼,他就在她眼前,睡得很沉,俊逸的臉龐有著難得放鬆的神態,披垂在前額的劉海,讓他看起來一反平常的早熟,反而稚氣得像個男孩…
男孩!他本來就還是個大男孩啊!連個投票權都沒有,卻輕易擄獲她的身心!
真是不可思議,她為什麼會愛上他呢?二十四年來,她企盼的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一份平凡的愛情,但是,她卻愛上了一個不平凡的男人,他帶給她不平凡的愛情,也許…還會有個不平凡的孩子…
孩子?
俏悄將手掌覆在自己的小骯上,這只是她女性的直覺,至於準不準,時候到了就會知道。
正當她微笑地胡思亂想時,望月星野睜開了眼睛。
其實,她一動他就醒了,但他想多品嘗一下昨夜的溫存和美夢,他捨不得這麼快就醒來,因為這可是他十九年來首次安穩入眠,並作了個美麗的夢…
有衛德蘭陪在他身旁,糾纏著他不放的夢魘也消失了,他不再半夜驚醒,不再痛苦難眠,一整夜,她沉穩平和的心跳及呼吸聲,都成了他最動人的催眠曲。
可是,最令他動容的,還是一早醒來,就能看見她溫柔的微笑,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幸福」吧!
「你醒了!」她輕聲地道,吻了吻他的前額。
他伸手將她抱住,吻了吻她,才將頭埋進她發間,聞著她身上迷人的氣息。
「早安。」她下巴靠向他的肩膀。
他原想回她一句問候,豈料,張開口,居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大吃一驚,倏地坐起,她被他嚇了一跳,納悶地看著他。
「望月,怎麼了?」
我的聲帶出了問題。他擰著雙眉,比手畫腳地解釋。
「你的聲音?你發不出聲音?」她馬上就懂了,震驚地大喊:「是黑森的葯…昨天他對你下了葯…」
他點點頭。
「這該怎麼辦?怎麼辦?」她焦慮得臉色發白,提起黑森,母喪的痛又被引發,那個惡魔似乎要毀了她愛的每一個人才甘心。
他冷靜地拍拍她,要她別擔心,沒了聲音對他的影響不大,反正他經常一整天說沒半句話。
「一定是昨晚你吼得太勉強了…黑森魏爾,他殺了我母親,還把你弄成這樣…」她又急又氣。「我們要不要去找他?向他要解葯?」
他摟住她,輕吻她的唇,穩住她的情緒才搖搖頭,指指北方天空,以嘴形道:不,我得回去…
「你要回去嗎?」她讀著他的唇形。
他驚喜地看著她,沒想到她會讀唇語。
「我大學時學過唇語。」看出他的疑惑,她解釋道。
他欣然地擁住她,更加確定衛德蘭是他此生唯一的伴侶。
以前,他一直厭惡自己的聲音,因此他很少開口,也不想開口,他總認為,要是能有個人,即使他不說話,不出聲,也能懂他,那就好了…
現在,他的「願望」不就實現了?
衛德蘭就是他要的女人!
她不知道他何以欣喜若狂,她只是煩惱著他要離開的事實,心中不禁揚起了淡淡的哀愁。
「望月,你…要去找『天樞』嗎?」她看著他,囁嚅地問。
他又要離開了嗎?留下她,回到他原來的世界去?
我要回北極星島,「天樞」就在那裡,而他欠我一個解釋。他沉下臉,無聲地道。
「你…恨他?要殺他?」她擔憂地又問。
殺「天樞」?他怔了怔,事實上,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總覺得,『天樞』並不像黑森說的那樣,他也許真是應奇里的兒子,但他說不定有什麼苦衷…」她把心裡的直覺說了出來。
苦衷?他會有什麼苦衷?他哼笑。
「想想,他好歹也和你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一起生活?不,你不懂,「天樞」從以前就對我們避不見面,他從頭到尾根本沒把我們當夥伴,他一個人躲在暗處,以我們變種人身上的微晶片監控我們,把我們當傀儡操縱,當玩具玩耍…他激動地說著,喉嚨發出嘎嘎的聲音。